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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奴道:“那把剑的剑身上,有真火焚烧的标记。”
江濯很意外:“怎么会?!”
他用过那把剑,要说那把剑的剑身上有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真火焚烧的标记不算浅,若真有,他早该知道了。
安奴言语苦涩:“我们从没去过仙音城,也从没见过李永元,只觉得这事荒谬。
可是自从陶兄死后,二州常有流言,说我们在侍奉真火时发了疯,不仅会杀人,还会屠城。
我们即便有心解释,也无人相信……最终以讹传讹,连李永元的死,也说是我们害的。”
难怪他要把事情从头说起,原来是知道了江濯的身份,想为自己蒙冤的族人辩白。
江濯说:“那后来呢?”
安奴道:“后来是李象令出面,说此事太过蹊跷,不能妄下定论,才让我们免受讨伐。
我们本因陶兄一事对她颇有成见,不想她竟那样通情达理,倒让我们很是愧疚。
但是从此以后,各派视我们为邪道,不许我们擅自出入二州各城。”
事情到这里,都只是有惊无险,远不至于“万劫不复”
。
江濯料想还有后续,安奴接着说:“大祭司经过这些事情后,常说人心险恶,也不许我们再出沼泽,我们从此与世隔绝,不再过问世事。
如此过了十年,一直风平浪静,有一日,忽然出现了个外来客。”
洛胥道:“是景纶?”
安奴说:“是!
那会儿我们还不知道外面已经换了天地,只把他当作误闯入沼泽的通神者。
大祭司本想把他驱赶出去,可他受了伤,根本走不动路,我们便聚集起来,用真火为他疗伤。”
江濯捏着扇子,叹道:“糟了。”
他显然见过景纶,并且对景纶印象很深。
洛胥问:“为什么糟了?”
江濯说:“景纶的功法很邪门,你用什么对付他,他就能用什么对付你。
我猜他受伤是假,目的就是为了骗饲火族召出真火。”
安奴咬牙切齿:“你说得不错,他骗了我们!
我们为他疗伤,仪式正到关键时刻,他倏忽掏出个骨笛,对着我们吹了起来。
那笛声怪异,如诉如泣,不仅扰乱了仪式,还使我们全都吐了血,而更可怕的是,真火居然也失了控,反扑向我们!”
这一招委实狠辣,因为饲火族侍奉真火,见火就如见煦烈,骤然被烧,绝不会立刻反抗。
安奴说:“我们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竟都呆住了,唯独大祭司理智尚存,挥动起祝火杖,将我们护在身后,并喝令景纶退下。
可景纶连笑几声,叫大祭司傻子,再次吹起了骨笛,那笛声一响,真火就疯了似的燃烧起来。
大祭司站得最近,被烧得最重,我们节节败退,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江濯道:“我遇见他时,他还只是邪门,并不算厉害。
怎么数年不见,竟然这么强了?”
安奴说:“因为那支骨笛!”
洛胥想起什么,眉头微皱:“你说的那支骨笛,该不会是用他兄长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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