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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动。”
他似乎刚沐浴过,靠近时,有一阵淡淡的青桂味道。
还裹挟着,若无若无的、宁心静气的檀香味。
他的房间里,燃着浓烈的檀香,很容易会染在衣物上。
她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却叫谢满衣误以为她这样是风寒使然,便浅浅一蹙眉,问道:“冷吗?”
越青雨坦然地摇头,“不冷,有些热。”
她如今病了,懒得同谢满衣周旋,想到什么说什么,况他今日颇为正常,想必不会如那夜般与她计较。
似是为了映证她的话,女孩子的脸蛋上浮着两坨粉云,衣领微乱,露出白皙秀丽的锁骨,薄薄的衣衫向上卷起,半截白玉般的小臂垂在身侧。
她是昨日病的,莫非真是那夜被他吓出来的?
谢满衣心里有些微妙的触动,将视线移开,再度落在她的眼睛上。
屋里点了五六盏灯,将少女包围在一团炽亮的灯光之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正纯澈而温柔地看着他。
谢满衣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眸色也不禁柔和起来,放轻了声音,问她:“病了怎么不遣人同我说?”
少女只是看着他,眸里泛着盈盈的水光,叫再是心硬的人瞧了,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意。
“嗯?”
他极富耐心地倾身,并且很趁手地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这动作做完,年轻的初安侯愣住了,素来不辨喜怒的脸罕见地盈上些迷惘——
他难道真将越青雨当成了他的夫人?
可他们,……甚至还未成亲。
半晌,少女依旧没有动静,像是不觉诧异,又像是未曾注意到他的举动,独自陷入了出神之中。
这猜测让谢满衣胸气略有些不平,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越青雨精神恹恹,闻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愈发困倦,便听从内心,放空了心神,并没听见他的问话。
在她的视线里,谢满衣那张俊美的脸此刻都是模糊的。
到底不能就此睡过去——
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眨掉眼前的重影。
然而落在谢满衣眼中,便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只觉着,她在仰目望他,眸光轻柔地游弋在他的脸上,还向他微蹙了柳叶眉。
满室的药香缠绕着她,轻易便可窥见单薄衣衫之下清瘦的美人骨。
谢满衣垂落眼睫,沉入了自己的深思当中。
忽然,越青雨激烈地咳嗽起来。
肩膀抖动着,支撑不住般以手撑着半坐了起来。
她紧紧地蜷着纤弱的身体,头颈低低的弯折下去,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去。
她似乎病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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