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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看不出来爹还挺爱面子,我觉得小叔叔能接受爹的贴补,肯定没有怪他,但凡有个人主动,这门亲戚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走动。”
沈淮之点头:“我爹和小叔叔这方面确实很像,我爹觉得他对不起小叔叔,是他无能小叔叔才那样嫁出去,小叔叔约莫觉得自己拖累了我爹,怕我爹贴补他的事情影响爹娘的关系,也不敢和我爹接触。”
林樾没见过那位小叔叔,但从沈家人嘴里听着倒是个很不错的人,也有些好奇,加上沈父对他也不错,便开口道:“或许咱们从中帮帮忙,免得他们明明互相惦记着又一直不来往,咱爹可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拖下去该晚了。”
沈淮之这些年也暗里劝过他爹几次,只是一直没成效,说话便带了迟疑:“那咱们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试试,再找个由头给他们搭个台阶。”
“我看行,对了,你今日去学堂,老高先生如何了?”
沈淮之声音有些沙哑,“郎中只说是老迈所致,开了补身的汤药。”
生老病死,自古如此,非人力所能改。
林樾也放低了声音,“那咱们改天寻摸一些吃食送去,也算尽个心意。”
“那老高先生这样,你们今日怎还这么晚才回来?不该安心静养吗?”
沈淮之握着林樾的手,面露哀色,“老师惦记着我们几个今年要下场考试,不愿意休息,要坚持到把我们考完试才肯静养。”
附近几个村只有老高秀才这一处私塾,再就是镇上有两个,在老高秀才处读书的都是家资不丰,甚至贫困的农家子,他教书这么多年,也盼着善始善终,再培养出一个秀才来。
‘’
林樾心里也泛起了难过,凑过去低声安慰沈淮之。
次日,沈正初在一家人的注视下,拎着东西一个人出了门。
两个时辰不到便回来了,任宋寻春怎么问也不说今日见面的情况,把宋寻春气得够呛,低下头忙活织布,再不理他。
转眼,便到了交税这天。
接近黄昏,宋寻春和林樾才堪堪把布织好,让沈淮之赶紧送去祠堂。
也算是沈淮之明日帮忙送税布去县城的一点儿优待,其他人都是早上就催着交了,沈家则拖到了晚上,村长也没来催。
沈淮之送过去的时候祠堂里还有好些人,计数查人,忙得热火朝天。
他走到村长面前,拱手道:“广叔,这是我家交的布,劳您清点。”
第27章
沈广初每年负责临水村的收税事宜,看尺寸的眼力都快赶上布庄掌柜了,只摊开扫了一眼就递给一旁帮忙统计的沈岩之,“给淮之家记上。”
“知道了,爹。”
沈淮之见他们还在忙着便主动上前帮忙统计,沈岩之则腾出手跟着几个叔伯去催收。
今年收税实在太过突然,虽说村里人没人敢不交,但织布实在费时费力,不少人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但凡有可能大家都不想交钱,所以这会儿还有不少人在赶工,
大家乡里乡亲的,沈广初也不愿意为难人,能多等一会儿就多等一会儿,只是现在天快黑了,整个村却还有七八户人家没有交上,只能让沈岩之再去催催,天黑前必须得收齐。
县城距离临水村有一段距离,明儿天不亮就得出发,与附近几个村送税的人在镇上会合再一同去,若是他们迟了,其他人先到了县城,只怕县衙里的人会记临水村一笔。
沈淮之跟着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家,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沈家人都睡了,只林樾屋里还点着灯,沈淮之推门进去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惊扰到正靠着床头打瞌睡的林樾。
直到沈淮之洗漱完回到床上,林樾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没收齐吗?”
沈淮之压低了声音,“收齐了,只有三户人家实在没交上,是凑的铜板交的。”
林樾对村里人还不太熟悉,此时也并不好奇,打了个哈欠躺下,招呼沈淮之快些睡觉,“快睡吧,明儿该起不来了。”
一夜好眠。
次日,沈淮之起床的时候被林樾叫住了,“昨儿我给忘了,你今日去县城若是得空,看看县里的点心铺子和吃食铺子有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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