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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跑的人并不多,其他人又把他们顶回来了。
陆二郎继续勉力进攻,却没有注意,以前围绕在他身边的同龄人,并不似往常那样护着他,只是在闷头自己战斗。
其他陆家人,还有将校身上都挂了不少彩。
这些将校倒是经历过不少真正的战争,但是古代冷兵器打的就是人数和士气,在二者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官兵还真不能说稳胜匪徒。
第五旉摸了一下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调好的扳指位置辅助着弓弦的拉开,他立在辕座上,又是数箭射出,每一下都能精准扎进匪徒的咽喉。
铁叉扎入血肉的闷破声,长箭撕破空间的呼啸声,朴刀砍肉的剁骨声,惨叫声,怒吼声,各声交杂,陆安几乎要大声喘息,这个时代的残酷性穿越死生的界限,第一次在她面前撕开。
肉渣飞溅,身体本能地恶心。
茫然、恐惧、畏怯、悲哀……种种情绪将大脑搅成浆糊,直至最后汇聚成一个清晰的想法:
当官!
考科举,当官!
这个时代,只有这条路能活下来!
!
!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陆五娘几乎已经能踩到血迹了,她害怕地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押送罪犯的部送人历来不会多派,像他们这一队也才十个人,所以才会被这群匪徒击退。
但尽管己方显露疲态,第五旉依然目光沉稳,视线先后从匪徒手上的翻草铁叉、粗劣削出来的木棍,还有破旧的衣服、开洞的草鞋上扫过,心中有了些许计较。
随后他唤来身边的小太监:“将马车内那几箱铁钱拿两箱出来,撒去最前面。”
小太监们僵硬地往前挪动,到了最前方,哪里敢多撒,直接把箱子一踢一倾倒,任由铁钱滚落一地,自己扭头就跑。
将校跟着第五旉,不缺赏钱。
陆家人虽说被流放了,但也曾见过世面,根本不会去狼狈捡钱,只有……
“钱!
!
!”
匪徒们眼睛都红了,哪里管这还在战场上,能捞得着的都扑地上,疯狂将钱拾起来往衣服里塞。
形势一下子就乱了,不少匪徒还被将校趁机砍掉脑袋。
后边匪徒首领勃然大怒:“你们在干什么!
拿下他们后有的是铁钱!
都给我起来!
别捡了!”
然而多的是匪徒充耳不闻,只顾着捡钱。
他们觉得自己又不傻,真等打赢了,打完了,这钱被统一收起来后,难道还真指望论功行赏,依次分发给他们这些小弟啊。
还不如现在偷偷捡起来收好,问起就说是自己的私房钱。
于是不管匪徒首领怎么怒吼,怎么催促,都少有人去听令,每一个人都想着别人会听,自己要多捡些钱。
人心散了,匪徒人再多也不是将校们和陆家人的对手。
在第五旉的指挥下,匪徒直接被斩了个七七八八,登时作鸟兽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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