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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说点儿好玩儿的吧。
嗯……你就给我说说今天宫里头的祈神之会吧,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暖儿道:“宫城东南角上的祈神殿你知道么?大萨满小萨满的全都穿上了皇宫里御用的神服。
参与其中者,出了耶律姓皇族,还有后姓里的萧姓一族。
大萨满带着十几个小萨满,先在保宁殿里,丛太后手中接过了御笔丹书,然后口中就念叨着一些咒语,一边念一边手舞足蹈着,说那是在跳舞吧,可又不太像,反正看上去既滑稽,又显得有些庄重。
大萨满腰间系着的小喇叭状的金铃,随着他的手舞足蹈叮当当叮当当地不住地响。
小萨满则一边舞动着四肢,一边用手掌拍打着挂在腰间的羊皮鼓,嘭嘭嘭地一直响,响得让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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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保宁殿里舞弄了得有半个时辰,才有人开了保宁殿的大门,他们就从保宁殿里出来,一边继续手舞足蹈地扭啊跳啊的,朝着祈神殿里走过去,大萨满在前,小萨满在后分成两列跟着。
连太后和皇族后族的人都在后边相跟着。
到了祈神殿,他们又是献祭又是唱歌的,又是敲鼓又是焚香,别看偌大的一座大殿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安静。
那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儿……”
暖儿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有点儿鬼气森森的。”
张梦阳呵呵笑着,伸出手来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大胆,祭祀乃是国家朝廷的大典,太后祭的是神,又不是鬼,怎会是鬼气森森的?当心被太后知道了,扒了你的裤子打屁股。”
暖儿这些时日来跟他在一起经常说笑,闹得惯了,再听到这类的话时,已不如先前那般羞得满脸飞红,只是微微笑着说道:“老爷你是没有身临其境,假如你当时在场的话,也会觉得那场合,那气氛,真的是鬼气森森呢。
整个大殿里阴暗寒冷不说,除了大殿的大门之外,连一扇小窗也无。
殿的正中有八根石柱围成个圆形,每根石柱的顶端都燃着一团火,这八根石柱的中间,是一个纯金打造的供桌,大萨满把祭品和太后的御笔丹书供在那里。
然后我们姐妹们就和那些小黄门们一起退出来了,里边只剩下了那些大小萨满和皇亲国戚们。
我们站在殿外的台阶下,虽然看不到里边,但里边的摇铃声和羊皮鼓的嘭嘭声始终不断,还有大小萨满口里唱出的咒语,也是能听到的,而且连绵不绝。
老爷,你说要是长生天真能保佑咱大辽多好,那也就用不着太后整天地这么操劳了。
百姓们可也用不着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你也许不知,南边北边这一封关,许多货物根本进不来,百姓们可拿来吃喝用度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少,许多人手里拿着银子,都买不来吃用的东西呢。”
张梦阳吃了一惊,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燕京城里,难道也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么?”
暖儿点头道:“连燕京都这个样子了,其他的州郡就更可想而知。”
张梦阳立刻联想到老人们讲过的一个笑话,说青天白日党即将在大陆溃败之时,社会好像也就是这么个情景,老百姓手中的钱多的能堆成山,可能买到手的商品却是少得可怜,提了整整一网兜的钞票,也仅仅能够换回来几盒火柴而已。
这……这可是亡国之像啊。
太后日夜操劳想要维系、想要中兴的大辽江山,难道,真的快要走动尽头了么?张梦阳如此想着,颇觉心意烦乱,便拉起暖儿的手,要她陪自己到院子里走走。
两个人相携着刚走到院中,就见仆人走来告诉说:上次来的那个莽钟离又回来了,还带回十几个人来。
张梦阳见说是红香会的人,不知道他们此来又有何事,忙叫把他们请进来在前堂坐着,让暖儿自回房中歇着,自己悠悠地踱着步子走过来与他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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