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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棠的话,一句比一句火大,显然是对嘉善小瞧他的作风,非常地生气。
他这几句话一出,瞬间将屋子里的人都逗乐了。
素玉和丹翠捂着嘴儿,不敢笑出声,奉命保护嘉善的刘琦则低着头,肩膀都笑得一耸一耸地。
嘉善也满脸笑容,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道:“成。”
“你最聪明。”
嘉善顺着他的话哄道,“我要是受了欺负,一定告诉你。”
裴元棠的神情始终没有平静下来,他明亮的目光越过嘉善,语气不善道:“我走了。
安国公府的茶不好喝,以后不来了。”
嘉善觉得好笑,却没再惹他,免得这狐狸又炸了毛,她亲自把裴元棠送出了门。
展岳不回,嘉善今晚是一个人睡。
这时候刚开春,乍暖还寒,夜里的温度还是很凉。
从前倒没觉出有什么,可前几日与他惯常依偎着,今夜一钻进被子里,发现少了个人影,总觉得差了点儿东西一样。
嘉善躺在枕上,辗转反侧,连平日里不怎么惹人注意的虫鸣声都变得刺耳了。
可见人果真是奇怪的动物。
明明这么多年的孤独都习惯了,怎么偏偏非要贪恋着那几日的温暖呢?
嘉善微阖上眼,又连翻了几个身,心里燥热难言。
直到天快将亮时,她才陷入了沉沉的睡意里。
因为夜间安寝得晚,第二日,嘉善难得起晚了。
素玉和丹翠来替她梳妆更衣的时候,见公主眼皮子底下有两个乌黑的大眼青,齐齐地捂着嘴,无声笑了下。
丹翠大着胆子道:“奴婢听说,驸马每隔三日就要去宫里值夜一次。
以后驸马不在府上时,还是奴婢来陪着公主吧。”
嘉善道:“可以,就罚你睡地砖上。”
丹翠不依,刚想辩驳几句,却见到有人挑起帘子进来。
竟是展岳从宫里回了!
嘉善抬起头。
见是他,先是微怔,而后,声音不由软了下:“不是说午时吗,怎么能提前回?”
展岳笑了笑,他语气自得道:“想你了。”
嘉善面色微红,素玉和丹翠忙从她身边退开一步,好供他们夫妻俩相处。
嘉善轻道:“不要胡说。”
展岳从容坐下,美目半睁,他松口解释道:“五军都督府那边出了些事儿,父皇让我去处理。
我回来换件衣裳,马上还得走。”
果然是为了公事儿。
嘉善点头,让丹翠跟着剑兰去拿他平日里惯穿的衣服,素玉是个机灵的,见此,也很快找了个理由退出房。
展岳的目光望向嘉善,他清秀的眉眼如画,似笑似叹道:“一夜没见。”
“不来让我抱一下吗,公主?”
展岳唇角含笑,他轻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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