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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可以看见外面的窗户,太阳阳光也是一样。
他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梦也是某个平行时空,只是在某次做梦的时候,脑电波对上了某个时空那个自己的脑电波,于是交换梦境,对方的梦是自己的现实,而对方的现实,则变成了自己的梦。
不过这依然无法解答时咎的疑虑。
过了一楼的转角,走到内部人员专属区域,人便少很多了。
“刚刚有个小女孩,她的裙子很漂亮。”
时咎突然说。
沉皑:“什么?”
时咎往刚刚来时的方向指了指,重复道:“刚刚进来,那边队伍里有个小女孩的裙子,上面图案是斐波那契数列的海螺,色彩的虚实设计、机理也很漂亮。”
他好像有些意犹未尽,甚至转头再去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建筑冰冷的转角。
沉皑没回答他。
进入电梯,密闭的空间压缩着空气,运转的声音也隐隐在耳边。
时咎转头看着沉皑的侧脸,打破了持续一会儿的沉默:“你们这儿的人,他们彼此信任什么呢?”
沉皑没回头看他,只是看着电梯玻璃里倒映出的时咎的虚影道:“所有。”
“嗯?”
电梯到达,两个人走了出去,眼前是熟悉的、笔直铺开的长走廊。
沉皑说:“和你刚刚对你生活的地方描述一样,除了对彼此坦诚的信任,还有对活着本身的信任。
时间久了,大家会忘记活在某个地方本身就是幸运,没人会怀疑自己呼吸的空气里有毒,不会想起此刻在街上悠闲走路、而不是躲避别国侵略被迫逃亡是一种对国家的信任。
一直拥有着就觉得理所当然,除非有一天它们消失了[2]。
但这些东西,确实从恩德诺消失过,所以后来才这么珍惜,他们也深信彼此。”
“即使是陌生人?”
“嗯。”
时咎跟着沉皑进门,坐在沙发上还在问:“大家都互相信任,那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互相是朋友?”
沉皑把文件拿出来,结果最上面放的还是那串写着字母的纸,时咎眼尖地看见了。
“可以是朋友,也可以不是。
虽然思维透明了,但他们是自由的,他们对自己有限制,对他人有边界。”
沉皑把纸又重新放回抽屉里,见时咎还想问些什么,他先打断了,“如果你对恩德诺的历史有兴趣,可以去市立图书馆。”
时咎点头,片刻,他问:“虚疑病……”
这三个字还没说完,沉皑打断了他:“去图书馆查!”
他在回避这个话题。
时咎能感受到,于是他换了话题问:“你对我生活的地方没兴趣?”
沉皑不置可否,他凉凉道:“因为你说这是你的梦。”
“你不能接受这句话?”
沉皑抿了下唇,迅速在文件签字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换了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接不接受都一样,你可以当我只是你梦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我有自己的经历、认知和记忆,这就是我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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