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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鹿总以奇怪的方位出现,比如现在,他出现在纪春朝身后,洗手间隔间狭小,挤两个成年人的身躯几乎是肉贴肉,赵元鹿又弹了下他的耳朵:“我弹的,不许叫别人师兄。”
他一个鬼,说话时呵出来的气跟人一样是温热的,打着耳朵后面痒痒的,纪春朝往一边偏:“我们一直这样叫啊,师兄师姐的,只是一个称呼。”
“不可以,你不可以叫他师兄。”
“那你还乱喊我老公呢,你很双标。”
“双标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可以叫他学长,你若真的很喜欢师兄这个称呼,你可以唤我师兄,若你不想叫我师兄,可以叫老公。”
人跟鬼,还是跟一个陈年老鬼,说话有壁,纪春朝敷衍:“好好好,以后叫他学长,叫你还是赵元鹿。”
手机响起,林鸿催促声传来:“春朝,菜上齐了,你人呢?”
“马上来。”
纪春朝扯着赵元鹿袖子:“你快藏进玉里,不要偷偷弹我耳朵了。”
“好,听老公的。”
餐桌上多了一个人,何畅。
何畅见纪春朝,起身热情打招呼:“春朝,这里这里,我听别人说你们在这里吃火锅,赶紧跑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他的头又变成了椭圆形,看起来憨厚可爱,纪春朝松了口气,椭圆形应该不会骂人:“不介意。”
何畅像是忘记今天发生的不愉快,热情地替大家涮肉涮菜,一会儿跑过去拿小料,一会儿又拿水果,自己没吃几口,全程为他们服务。
柯尧欣慰地摸着何畅头:“这样才对,不要总是像个炸弹,还没点就爆了,做人要平和。”
何畅脸红扑扑的,抬起双手将头发全部往后撸,露出额头,又放下头发,捂住脸作害羞状,夹给柯尧一大碗羊肉卷:“我知道的,尧哥,你多吃点肉,你最喜欢羊肉了。”
“你自己也吃,别光顾着我。”
何畅拿过离手最近的茼蒿,一股脑倒下红油锅:“我吃青菜。”
柯尧起初没什么反应,直到看到何畅面无表情吃着红油锅里烫的茼蒿,抬头:“小畅,你以前从不吃茼蒿,你说茼蒿有股死老鼠味,每次吃完身上长疹子舌头发麻,医生说你茼蒿过敏,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何畅愣怔几许,笑道:“不会啊,茼蒿很好吃的,以前可能是没吃惯,辣椒我一直能吃呀。”
柯尧微微蹙眉,看向林鸿,林鸿看向纪春朝,纪春朝低头吃菜,他跟何畅又没那么熟,不知道何畅的习惯与爱好。
吃到包间温度上升,何畅挽起袖子,纪春朝眼尖的看到他手肘内侧布满伤痕,但很快他又将袖子放下,纪春朝只能当作没看见。
吃完饭,何畅抢着买单,最后还是柯尧买了,何畅拉着柯尧衣服,委屈到眼圈发红:“尧哥,你就不能让让我。”
柯尧摩擦着手臂的鸡皮疙瘩:“小畅,你哪里学的?说话粘糊糊的。”
何畅无辜道:“我一直这样啊。”
席间何畅去洗手间,柯尧看着他背影,说起他小时候:“何畅小时候很乖,文静小男生,经常被误认成女生,小时候总喜欢跟着我,哥长哥短的叫着,后来我去外地读书,几年后回来他彻底变样,变得娇纵,偶尔无取闹,我时常想,是不是我离开那段时间他太过孤单,整个性格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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