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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因为临时的工作,两人都要被迫压抑天性,她作为员工牺牲是自然,但让老板牺牲确实是不妥。
大脑得出一个愧疚结论,许长悠怯怯照做,“委屈您了。”
容峥轻笑一声,掀开被子上床。
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许长悠仍能清晰感受到右侧床榻下陷,僵硬的颈子机械地跟随感官转动。
容峥倚在床头,侧眸看她。
被单深色,睡裙也白,乌黑头发自肩膀倾泻下来,白皙手臂叠在层层黑色被单,是冷峭山巅上未能化完的积雪。
房间内静默流通着空气,许长悠却因他的目光,而下意识屏息,眼睫也垂着,代替呼吸起伏。
“许长悠。”
纤长睫毛立刻掀开看过来,眨动间仿佛脸颊那颗红痣也在跳动,手指却还紧紧攥着什么。
“手里拿的什么?”
睫毛飞快扇动几下,许长悠翻过手掌,张开紧握的指尖给他看:“喷雾。”
容峥抱着手臂低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心,颔了颔首,“做什么用的?”
“助眠。”
许长悠咽了咽紧缩的喉咙口,微微靠近了他一些说:“里面是天然薰衣草精油,睡前喷在枕头和衣服上可以放松心情,缓解压力,辅助更快进入深度睡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味道也很好闻。”
这番介绍过于一板一眼,专业到像是官方销售在推销产品。
许长悠介绍完,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说晚安。
容峥环抱的手臂突然放下来,一只手撑在两人之间,敛眸凑近。
许长悠看着他浓密睫毛下,挺直的鼻梁。
清浅呼吸抚在胸口。
她连心都忘了跳。
只停了一瞬他就坐了回去。
“是很好闻。”
床头的灯一关闭,房间瞬时陷入浓稠的黑暗。
可即便知道容峥看不到,许长悠还是把被子盖到鼻尖,挡住发烫的脸颊,以为要一夜无眠,却在听到身侧平稳的呼吸后渐渐闭上了眼睛。
春天的深夜不算凉,房间门窗紧闭就无风,这种天气只需要盖一床薄被即可。
所以当容峥被冻醒的时候,久违地有些出神。
三十年来第一次。
小时候在老宅和兄弟们闹得最凶的时候也没这待遇。
他微微撑起上身在黑暗中打量床侧起伏的身影,抬手开了一盏小灯。
灯下小小一张脸,脸颊上的软肉在被子上挤压出弧度,眼角就被迫上挑。
原本好好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现在全被女孩抱在怀里。
仔细听能察觉她绵长的呼吸,应该是睡得很香。
和她醉酒那次一模一样的情景。
喝醉了霸占主卧,睡着了霸占被子。
这坏毛病一定和她清醒时为人处世的信条相悖,所以才卯足了劲儿在不清醒时展露霸道一面。
容峥抬手拉住被角,试图将被子从她怀里拉出来一截,也就是轻扯一下,一只柔软的掌心就打在了他的手臂。
啪的一声,将寂静打散。
熟睡中的人豪不恋战,手臂一翻又将被子抱了回去,整张脸颊也埋了进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呼吸问题。
容峥伸手从真丝被套里捞她的脸蛋,绵软细腻的一团,微微散发着热气,贴上他的掌心后又不知餍足地蹭上来,抱紧被子的手臂也松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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