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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芨下意识将他手攥得更紧了,麻木地说,“是你喝太多茶,弄错了。”
他毫无重量的视线落在她茶水痕迹未干的脸上。
谢姜芨:“……你是真的看得见吧。”
听了这话,傅堪反客为主地反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宽厚,干燥冰凉,很轻易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谢姜芨眉头一皱,奈何饿了太久的身体实在是没有力气,被他顺着力道拉近,枕着他右手臂弯,被迫仰视他的眉目冷淡的侧脸。
暮色浓稠,他们一半在阴影里,一半沐浴在泛着暗色的华光下,随着烛火的摇曳、人影的走动忽明忽暗。
即使换了衣服,傅堪身上仍有一丝清苦的药味,若有似无,是常年被药腌入味才会散发出来的,可惜谢姜芨不是狗鼻子,实在无法判断这是什么药味。
她的脸离他的衣襟很近,几乎就要贴上去,却被傅堪完好地控制着距离,以一个腰酸背痛的姿势被禁锢着,挣扎不得。
“为什么总是问我能不能看见?”
他的声音很低,温热的呼吸若即若离地洒在她的耳朵上。
谢姜芨眨眨眼:“关心你呀。”
“是吗?”
他将她推开一掌的距离,两人面对着面,语气疏离又陌生,“你的谎言很拙劣。”
“是吗?”
她学着他的语调,毫不客气地将另一只手抵在他肩上一推,坐直了僵硬的身体,“我可全是真心的,精雕细琢毫无漏洞的谎言才吓人吧?”
傅堪终于笑了:“这倒也是。”
谢姜芨盯着他泼墨一般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出神。
她自诩善于察言观色,但是面对傅堪,她完全无法通过他的眼睛猜测他的情绪。
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偶尔会让她感到惶恐。
“你没有记忆,又看不见,缺乏安全感是正常的。”
傅堪松了松手,她顺势而为,得到解放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察觉到他的躲避,谢姜芨不容置疑地一用力,随后在他颈后安抚地轻轻拍了两下:“别动——你的尾巴要露出来了。”
她明显感到手下的身体骤然紧绷。
谢姜芨满意地看着他故作镇定的神色:“我开玩笑的。
尾巴露没露出来,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不用紧张,能先松开我吗?我说一下接下来的路线。”
傅堪的手没有松动,她龇牙咧嘴地动了动身子:“行,那大家就都这么坐着。”
“将东西送至南海,应该能拿一笔不少的赏钱,”
谢姜芨慢悠悠地说道,“有了路费和盘缠,我们就可以出发去‘隐马阁’了。”
傅堪终于有了反应:“隐马阁?”
“对啊,”
见鱼上钩,她的笑容更加明显张扬,“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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