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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禹忽然注意到自己身边也有一个同样的遥控器,他比小荷早清醒几分钟,注意力全在小荷身上,竟然没发现:“我这里也有一个。”
他刚要按下其中一个按钮试试,忽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轻蔑的冷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它。”
话音刚落,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子变成了玻璃,滕玟坐在镜子后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冷注视着他们。
他的眼睛里像是一汪死水,只有愤怒和杀意在眼底蔓延,婚礼上的西装已经脱掉了,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
滕禹瞬间暴怒,扑向镜子,却被铁链死死拽住:“滕玟!
孙晴晴根本不就不是我害死的!
我是被人陷害!
你要杀要剐冲我来,绑架女人算什么本事!”
滕玟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女人?你确定吗?”
他冰冷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过来,通过扩音器传入观察室里,仿佛形成了某种微妙的扭曲。
滕禹微微愣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了解你对面的‘女人’吗?”
滕玟笑起来,嘴角扬起疯狂的弧度,灯光从头顶落下来,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他简直像极了滕仲云,“她家是做什么的,她来自哪里,有过什么过往,你真的都知道吗?”
滕禹不知道他为什么往小荷身上扯,大怒道:“我当然知道!
小荷她家里是做外贸生意的,她来自东陵……”
滕禹忽的卡住,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下去了,他对小荷的了解好像确实很少,他知道的都是他认识她以后的事情,从前的事情小荷几乎从来不提,又或者每次提到,话题都会被毫无痕迹的转向其他地方。
可是这又和滕玟有什么关系?
滕禹咬牙,决定不再和他玩文字游戏,他放下尊严,几乎是在恳求:“滕玟,小荷撞到了头,她需要医疗救治,你快放了她,有什么话我们兄弟两个聊。”
滕玟仿佛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他冷笑一声,讥讽中带着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扭曲期待,甚至连眼睛都在微微发亮,然后他转向另一边:“小荷,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角落里,韩濯脸上的血色早已全部褪尽,紧紧咬着牙,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甚至在微微发颤。
滕禹不明所以地看向小荷:“小荷,他在说什么?”
冷汗顺着韩濯光洁白皙的侧颊滑落,凝结在他尖削的下巴上。
“我不知道,”
韩濯声音沙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滕玟瞳孔一暗,冷笑一声,忽的抬手按向面前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刹那间,铁链通电。
滋啦!
——
滕禹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铁链上释放进入他的手腕,滋滋的电流侵入神经,带来生不如死的剧痛!
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血管、肌肉、骨髓都仿佛被烈火炙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五脏六腑像是被无数的小刀切割翻搅,那种痛苦根本无法形容,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跌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停!
停下!
!”
韩濯目眦欲裂想要扑向滕禹,铁链剧烈晃动,他冲着滕玟咆哮道,“我说!
!
——”
滕玟终于按下了停止。
看着滕禹在地上抽搐,他的心里竟然没有预期的罪恶感,只有复仇的快感,孙晴晴死亡的画面在他面前一遍遍回放,一想到那,他就觉得把滕禹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韩濯急促地呼吸着死死盯着滕禹,双眼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滕禹趴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即便电流停止了,手臂依旧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看向小荷,一开口嗓子里都几乎带着血腥味:“我没事……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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