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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看了一眼他的小木牌,才与琇莹道,“这是真的长风。”
琇莹想起他阿兄上次认错鹰的事,也不禁笑起来,与他阿兄示意他放飞的鹰,“这是真的争渡。”
“促狭鬼。”
阿政也将长风放走,嗔骂了他一声。
琇莹向他吐了一下舌头,黏糊糊的道,“阿兄爱我。
我最乖了,哪里促狭。”
阿政见他这小不要脸的模样,眼神温和纵容。
跟以前跟他耍赖不起床,不去上课时一模一样,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娇气样子。
心里想着娇气,但是行动上却还是对琇莹娇纵的不行,他直接弯了眉目,附和着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夸他的琇莹,“确实是我最欢喜的幼弟。”
我就这一个幼弟,亦是最欢喜的。
琇莹原本是等兄长夸夸,结果被兄长说的耳朵红了,他呆呆的笑,然后觉得耳朵有点热又捂着耳朵,掩饰自己的红耳尖。
阿政故意逗他,清咳了一声,才道,“小心看路,我家的小公子。”
琇莹的耳朵又红透了,哥哥太犯规了,故意逗他。
他戴上了兔毛的手套提着缰绳,嘴上逞强道,“阿兄,你家小公子听到了。”
阿政就大笑起来,“我家小公子,确实乖巧,深得我心。”
琇莹脸上腾起红霞,觉得自己实在是玩不过兄长的段数,只好撒娇让哥哥莫要在促狭他了,他错了。
身后的护卫们脸绷着,可他们在心里默默念叨,习惯了,公子只要一见王上啊,就是个娇娇儿,不过公子啊,要是被那些见识到你凶戾的赵人啊,秦商啊,见到你现在这模样,一定会吓死吧。
阿政和琇莹一起出了城门,琇莹正打算提速上前,就喝了一口冷风。
这刚入冬,风挺凉的,这冷得大路上都没几个人。
等等,这天冷了,他们去打什么猎?兔子都躲洞里了,我们打什么兔。
阿兄一向缜密,怎么可能会忘?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转头看了前头自上路后纵马疾行的他哥一眼,目光一凛,直接跟在了他哥身后疾行。
阿政见他模样,轻笑一声,加快了速度。
他眼中晦暗一片,阿兄不猎兔,阿兄要去猎那在我眼皮子底下吃人的恶虎。
琇莹与阿政一路
疾行二十里,到了咸阳宫休整了一下,就要进九崤山打猎。
那总管咸阳宫宫务中的老仆拦着他俩不要他俩进山,他眼中慌乱着,扑在阿政脚边,“王上啊,九崤山不可进,里面夜间有恶虎嘶吼,都吃了好几拨人了。”
阿政低下头问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轻问道,“哦,究竟是恶虎,还是人在捣鬼?”
你啊,与人勾结捣出的鬼事,孤知道了。
那老仆听得此话,冷汗直流,不住地磕头,“王上万金之躯,不应涉险啊!”
阿政直接让人把他拖了下来,琇莹递了一张湿帕子给他哥,笑道,“阿兄,他不知我是专业射虎的吗?”
他用深紫色的缎带束了一个高马尾,缎带的两边尾上各缀着一粒东珠,脚上蹬着玄黑镶白兔毛的锦靴,换了一身玄色嵌紫色乘云纹绣的紧袖胡服,手中提弓,背上负箭。
一派肆意无忌的金贵小公子模样,张扬极了。
可一抬眼,那眉梢露出的凶戾便毁了这金贵样,他原来一开始的白软全部消失,目光如电,他是如珠光般的公子,可惜现在一抬眼却似是个杀神转世。
旁人会被他这样给吓到,可惜现在站在他身边,这如天上北辰一般璨然的王,也是个凶残的主,他看着他这模样,反倒是心中甚慰,我家小公子确实好儿郎,真是一个窝里出不来两种人。
阿政将帕子扔回盆里,才带上自己的弓弩,他今日未戴冠,只将头发用蓝田玉簪束起,露出自己锋利如刀的面容,他眸光深沉,站在那便有山岳静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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