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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万俟居还是楼阳明,都没见过这样的盐。
雪白柔软,细若黄沙。
军师赵伯宁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口中,素来稳重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艳之色,“居然真的是盐!”
万俟居和楼阳明听他这么说,也赶紧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雪白的盐粒,放入口中,随后两人俱是眼前一亮。
在他们的认知中,盐就应该是黄褐色,颗粒有石子那般大,从来没想过,盐还能制成这般的颜色形状。
万俟居身体前倾好奇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云舒打开折扇扇了扇,但笑不语。
万俟居见他如此,也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个问题,问得并不合适。
不管是谁,得到这样的宝贝,都不可能轻易透露制作之法,特别还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制盐之法。
他咳嗽一声缓解尴尬,重新问道:“不知云先生这盐何价?”
“一斤盐,二十匹绢。”
还不待万俟居感叹云舒的狮子大开口,就听到云舒又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云舒笑得一脸无害,“不过绢我不要,我要铁器!”
听到云舒要铁器,万俟居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大雍的盐很难卖到突勒去,同时突勒也不可能将铁器卖予大雍。
铁器是战略物资,不管是大雍还是突勒,都不会轻易允许这些东西流入交易市场。
更何况,突勒各部的铁器本就不多,他们还想要从外购入呢。
万俟居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云先生要铁器干什么?”
见对方这幅模样,余达手心都开始冒汗,他不明白他们此行明明是要来用盐换粮食的,为什么殿下会临时改变主意要换铁器。
但他比庞农好的一点,就是他脸上绷得住。
萧谨行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轻轻地扫过众人,脑中想好了好几个撤退的方案。
云舒面对对方骤然变脸,并没有丝毫惊慌,他拿起桌边的酒坛,给两人各斟了一碗酒。
“不知殿下可否听过一句话?”
“什么?”
万俟居眯了眯眼,他平日里摆出这幅模样,其他人就吓得跪地求饶了,眼前这人看着年纪不大,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见万俟居答话,云舒笑着说道:
“商人逐利。
有两成利,它就能活跃起来,有五成利,它就能铤而走险,有十成利,那它就敢践踏一切律法,而如果是三倍利,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有斩首的危险。”
说完,云舒端起酒碗做个了请的手势,反问道:“请问殿下,这天下还有比盐铁更大的生意吗?”
云舒直接用了资本论那一套,把自己比作那为了利益践踏一切律法,敢犯任何罪行的商人。
万俟居闻言一愣,回味了一下后,突然放声大笑两声,“哈哈,云先生果然是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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