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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逛了两个时辰,到达一家成衣铺子,沈玉娇有些累了,便在楼上雅间歇脚。
裴漪却是被勾出瘾,仍兴致盎然地在楼下挑。
夏萤边给沈玉娇捶背,边笑:“出门前五娘子还说不买,现下买得比娘子您还勤。
可知在买东西这事上,女人的嘴最是信不得的。”
沈玉娇难得出门,还不带孩子,好似也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心情也颇为愉悦,与夏萤调笑道:“就是不知王府每月给她多少月钱,我看今日,她起码花出大半年的月例了。”
“那也没关系,王郎君可是在吏部当差,谁不知那块儿的油水最足了。”
“瞧你这嘴。”
沈玉娇嗔她一眼:“在外头可不能乱说,知道么。”
“知道啦,这不是只有奴婢与娘子,没有外人嘛。”
夏萤俏皮吐了下舌头,心下又想,吏部油水足,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要不然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吏部跑呢。
主仆俩又闲聊两句,忽的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而后铺子里的绣娘探出一个脑袋:“娘子,您妹妹选了三套裙衫,正纠结该选哪套呢,您方便下楼替她掌掌眼么?”
沈玉娇失笑,看向夏萤:“我是懒得动了,反正我的衣裳大都是你帮我挑的,你也去帮她挑挑吧。”
夏萤笑吟吟应下:“奴婢定不辱使命。”
她出了门,那绣娘缓步入内,看着桌上的茶水:“可要给娘子再添些?”
沈玉娇客气笑了下:“不必了,我再坐会儿也下去了。”
绣娘应诺一声,上前收拾着茶盏和糕点盘。
沈玉娇见状,心下嘟哝,她这还没走呢,怎么就着急收拾茶盏碟盘,这不是赶客么?
不过这种小事,她也不愿计较,身子还朝旁让了让,方便绣娘收拾。
那绣娘忽然道:“娘子,地上的耳坠儿是您落的么?”
沈玉娇啊了声,低头朝地上看去。
印着团花纹的深红色地衣上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耳坠儿。
“并没有……啊!”
后颈猛地挨了一记手刀。
彻底失去意识前,沈玉娇只看到那绣娘面无表情的脸。
……
再次醒来,
是一阵剧烈颠簸。
沈玉娇忍着疼意睁开眼(),只见她在一辆光线昏暗的马车里?()_[((),手脚都被麻绳缚住,与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五个年轻清秀的小娘子,也都捆着手脚,堵着嘴。
有的尚在昏睡,有的已经醒来,惊慌流泪。
沈玉娇看向身旁的小娘子,一张嫩生生的面庞,估摸十三四岁,大眼睛里噙满泪水。
四目对视,小娘子像是看到同伴般,晶莹泪水“啪嗒”
就落了下来。
也亏得去岁一路逃亡的经历,洪涝、瘟疫、死人堆里都活过来,如今这情况对沈玉娇来说,糟糕,却不至于糟糕到惊慌失措——
只是不知谁那么大胆,敢在东市热闹的铺子里,将她打晕拐卖。
若是寻常的拍花子,绝不会挑在那种地方下手,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只能说,有人蓄意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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