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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位传闻中最娇纵矜贵的岑二姑娘。
顾砚时实在没想过。
她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若她蹙着眉抱怨蚊虫太多或是横生的树枝刮破了她的肌肤,顾砚时都觉得合理。
他本也已做好听抱怨的准备了。
可她这样安静,趴在他的背上,不吵不闹,偶尔问一问,这棵树是什么,那只鸟的羽毛怎么这样好看,那个池塘里有鱼吗?顾砚时你去捉过么?
像个天真又赤诚的孩童。
岑大将军,真是很会养女儿。
顾砚时想。
而大抵是有她作陪,这条前些年一个人走得寂寞又郁结的路,此刻竟生出了这样多的趣味。
让他忍不住都要想……这路今日怎么,这样短呢。
顾砚时看她整理好衣摆便昂起头,抱着古琴,信步朝书院门口去了,而那里,最疼他的师母已经带着笑在等。
……这画面,让顾砚时恍惚了一瞬。
良久,低着头,笑了下。
荆舒在门口等了已有一刻钟。
往年这个时候子言早就到了,今年却不知为何来得慢了些。
老头子嘲讽的话远远传来,荆舒充耳不闻,那些奚落的言语她听了难受,他说着就当真毫无感觉么?
她才不信。
嘴比石头还硬的老东西一个。
不然也不会杵着拐,借着奚落她的由头,来院外头看了好几回。
嘴上说着顾砚时是个
背弃师门不重信义的,不来才正常,其实心头,也担心他是出了事。
近来下过好几场雨,山路湿滑,子言又惯爱走那条小道的。
难道是走小道上山耽搁了?
荆舒犹疑着,都想叫个身强力壮些的学子帮忙去看一看了。
就在此时,却见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姑娘,拨开丛丛树影走了出来。
她怀里抱着琴,扬起一张小脸,站在台阶下笑吟吟喊她:“是子言的师母吧?我是岑听南。”
一双眼弯得,都要渗出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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