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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发抖。
很害怕吧?”
他刻意地贴住了她的脸颊,男人醇厚的气息激得她遏制不住地颤。
李璟澈却还在发疯:“抖成这样,怪可怜的,我瞧瞧,顾砚时平日里是这样对你的么?他会脱你衣服么?还是说,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呢?”
他的指尖流连在岑听南的脖颈处,就要往下滑去。
岑听南将快要溢出喉头的尖叫声死死压抑住,如同最不惧生死的将士,镇守着她的城关。
李璟澈逗弄犬猫似的戏弄着她:“我现在有点懂顾砚时为何对你这么痴迷了。”
岑听南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无视仍在自己脖颈上游走的手。
她作出平静的姿态,冷静而嘲弄:“你就是今日真对我做了什么,也不会伤害到顾砚时。”
“你是想骗我顾砚时不在意你?”
李璟澈嗤笑道,“省些力气吧,他对你的在意,满上京城都瞧见了。
为你散尽满门女婢,为你敢抗旨,为你官都不做了,要追你来北边,为你连他和我皇兄说好的钳制制衡都再顾不上,甚至要用他自己来换你岑家四口的平安!
你想说他不在意你?还是你感觉不到——那我可真要替我们顾相心寒了啊。”
岑听南眼睛又酸又涩,狠狠闭了闭。
她就知道,李璟湛怎么可能任由他辞官,任由他一个堂堂宰辅滞留北境数日,连一封催促的书信都不见。
他一定同李璟湛做了什么交易,才换来她和娘亲能够陪伴在爹爹和阿兄身侧。
顾砚时这个傻子。
岑听南压下心里柔软的疼,再睁开眼时,眼里已是清明澄澈。
“谁说他不在意我了?”
她甚至冲李璟澈笑了笑,“我是想说,如你所见,顾砚时爱我爱得命都不要了,你以为你对我做点什么,他就会如别的男子一样,嫌弃我脏么?”
“我告诉你,他不会。
他这人是霜雪覆盖下的松柏,是清泉濯洗过的山石,赤诚又干净的人看什么都会是干净的。”
“只有你这样用些恶俗手段,做点糟烂行径的人,才会觉得一切都和你所思所想一样污遭。”
岑听南字字珠玑,将李璟澈激得双眼通红。
“一派胡言!”
他愤怒而难勘地怒
斥着。
李璟澈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被岑听南装上了一只漏斗,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冲着这只漏斗疯狂地涌入。
他焦虑、嫉妒、暴躁、喜怒不定,扭曲而挣扎,一切东西铺天盖地,黑雾一样裹住了他。
他仿佛又回到了无人问津的小时候,连宫女、太监,最低贱的奴才,路过他时,都能露出看蚂蚁一样鄙夷的神色,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他明明贵为皇子!
却被这些下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仿佛在说他恶心,说他是娘亲不择手段爬上龙床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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