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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毫无预兆的响起,陶奶奶在门外问:“其律,然然好点了吗?石婶婶来了。”
石婶婶是卫生室江医生的老婆,也是医生,大概是想到陶家只有祖孙俩在家,所以抽空来了一趟。
“可能在给然然换衣服。”
陶奶奶转头对石医生说,“我去端根凳子给你坐。”
“没事儿,站会儿。”
石医生看她穿得单薄,虽说今天出了太阳,但到底还是有风,“婶儿你去添件外套吧,穿太少了。”
陶奶奶忘性大,刚在楼下死活想不起的事经此一提才想起周其律让她加件外套的事,笑着应“好”
。
两人在门外说话,周其律松开按着陶汀然的肩膀,眼底那些难言的复杂情绪同没说出口的话在垂眼间尘封。
“我去开门。”
他说。
陶汀然深深看他一眼,把头偏向一边,不再他。
石医生问诊时周其律就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诊断出是发热期,石医生让他回避。
陶奶奶跟着回避,被周其律拦了下来。
“陶奶奶,不用送。”
独留发热期的omega和陌生人共处一室太过危险,尽管石医生已经被标记,他仍然不放心。
周其律委婉道:“陶汀然现在不能离人,石医生一会儿可能还要交代注意事项。”
“对,”
石医生正打开医药箱拿针剂,闻言回头,“婶儿你别走,我一个人在这儿也不太方便。”
陶汀然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周其律看了他一会儿,离开了房间。
陶汀然不是正常的omega,信息素本就淡,他们共处一室的时间不长,还不足以引发易感期。
但周其律多多少少受到影响,回家先给自己扎了一针,随后贴上信息素阻隔贴。
此后一周他都没见过陶汀然,陶奶奶谨遵医嘱,孙子发热期后几天都没让任何人进家门。
春节气氛越发浓烈,最后一批过年的人也回来了。
小孩儿穿着新衣裳,兜里揣着成盒的摔炮、擦炮四处跑。
黑背这几天吓得不敢离家太远,时常被鞭炮吓到夹着尾巴跑回来。
二楼那扇窗户的窗帘再没拉开过,周其律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抬头看了看那扇窗,锁了家门去城里探监。
每次探视之后他都会在附近那张公共长椅上待很久,一动不动地窥视别人家的热闹和欢声笑语,就好像这样就能分得一羹幸福的滋味。
周其律微仰着头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积落肩头与发顶。
他把自己“堆”
成了一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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