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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将退下后,曾永忠继续看着地形图,不过他却是在看下一个关隘口——凇垠关的地势。
不一会儿,冯心初就进来了,他面容严肃的人,好奇地问,“曾将军练兵都是这么大动干戈?”
曾永忠抬起头来,见到是他,淡淡解释道,“他们在准备攻打天雩关。”
冯心初猛地瞪大了眼睛,尖着嗓子说,“十几万大军取天雩关,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曾永忠面不改色地说,“我二十万大军压境,取关本就如同探囊取物,反正也是打,无非就是多派几个人而已,就当给烁弟练手了。”
“曾将军当真是好手笔。”
冯心初确确实实是被他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曾永忠眉毛轻拧,似笑非笑地问,“冯大夫一大早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讽刺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么闲。”
“你去给他把脉了?”
这话把冯心初也给问得提心吊胆的,“没有,先生有何异处?”
他这样回答,倒是弄得曾永忠有些不知所措了。
于是问,“他既无不妥,那你找我干嘛?”
冯心初解释道,“帝京内除了太医院,坊间怕是很难找到北狄的药丸药方了,各州地我也基本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这边境,我觉得还是有一丝丝可能能够找到北狄的药,我想去金城关内的药铺看看。”
他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要离开的话,无非就是放心不下林知体内的不离。
不愧叫不离,当真是离不得。
曾永忠沉声应道,“你说的压制法子若真是有用的话,只管去。”
“好。”
十几万大军齐动,林知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他动了动,觉得有些乏累,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直到坐起身林知才发现原来是没沐身。
昨夜商谈了攻打天雩关的战策后,就在书案边折腾起来了,衣裳什么的该不会还在那桌脚处吧?林知一想到不无这种可能,就羞耻不已。
他以手抚面,坐在榻上静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接受赤裸着身子在营帐内走上大半圈,去够那些衣裳。
外面铁定有侍卫,叫侍卫进来,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又不知道曾永忠什么时候会过来。
林知愁得头发都要白了,眼神飘忽着,忽然在榻尾看到了有别于被褥这种鲜艳夺目的素色。
林知拿过来一看,竟然真是里衣里裤!
还有件小的亵裤……林知脸颊微微泛红。
这免去他差点就得裸奔的苦恼,而且还是新的,显然是曾永忠给他备下了。
一想到曾永忠,林知眼里的情绪非常复杂,有诧异、有感激、有羞耻、有挣扎。
他快速躲进被窝里穿好贴身衣物,然后下榻,从箱子里翻出外袍来。
他将自己收拾好后,眼见那些衣裳果真还在案脚旁,他忍着羞涩赶过去收拾了。
林知环顾营帐,只有雕花脚架子上放着一个盆,他走过去,将脏乱的衣裳放在盆里,然后端起木盆走出营帐。
外头果然站着几个侍卫,林知就近问一个:“请问这里哪里有水可以洗衣物?”
“先生,给属下吧,属下去洗。”
那侍卫伸出手要去拿木盆。
林知侧身道,“不用劳烦你,我去洗就行。”
昨夜营帐里那声响,外头的人肯定听得清清楚楚的,既然林知拒绝了,他又怎敢再强求,便指着东北方道,“先生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一里外有一条河流。”
林知点点头,“好,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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