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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梣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里,没想到再一次和那人扯上关系,竟是在这样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形下。
她早该想到的,像花卿这样一块美玉,必须借助有权势之人傍身,才能免遭觊觎。
如今秦大官人和路柴生接连倒台,她便成了“无主”
的了,试问一块无主的美玉,谁不想据为己有?不过,敢借衙门之手当众明抢的,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到了县衙门口,云种立即闯去救人。
包四娘挑开车帘细看,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一会儿,云种独自冲出了衙门,“殿下,我方才去衙门里搜了一圈,并不曾见花卿姑娘,大牢里也去过,那帮衙役异口同声说花卿姑娘连县府大门都没进。
不知被送到了哪里?”
话音未落,车窗里便丢出一枚金印出来:“空谷楼虽属私营妓馆,楼里一干人应该也是签了身契的,断无个人私产一说。
县府想要拿人必须要有正当理由,也就是县里颁布的缉捕令。
县丞、主簿分掌巡捕,典史掌刑狱,即便县令亲自捣鬼,也少不得这三人参与。
你去后衙把这几人一并捉来,问出县令此刻身在何处,如有隐瞒不报,以蓄意破坏征粮罪论处,立斩!”
“是!”
包四娘闻言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对这位杀伐决断的皇太女,愈发敬佩。
不一会儿,云种径自返回,“殿下,问出来了。
果然,花卿姑娘是被构陷参与了路大官人侵田案!”
包四娘道:“怎么可能?侵田案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候花卿姑娘尚未成名!”
“人现在何处?”
“那主簿说,人直接被县令带走了,而县令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去了萧郡王府,和花卿姑娘被带走的时辰相差无几。”
李靖梣猛然睁开眼睛,一向温和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一抹凌厉之色。
包四娘心中不由一愤,萧郡王府,那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四年前才迁来康阳,虽只是个闲散的郡王,但是对她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已是遥不可及的天家富贵。
这种人若要构陷花卿,花卿岂有翻身之地?她很担心李靖梣会袖手不管这件事,毕竟对方和她有亲,莫说官官相护,就说皇太女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凭什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勾栏女子去得罪自己的亲叔叔?可是如果她不管的话,这偌大的康阳城,只怕没人能管得了了。
难道花卿就要任由这些权贵作践,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殿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花卿所犯唯一过错,大概就是长了一张遭人垂涎的脸。
民女位卑言轻,不敢奢求殿下能够法外开恩,但求殿下能够明察秋毫,给花卿姑娘一个申辩的机会。”
“包掌柜这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包四娘暗恨道:“这康阳县谁人不知,萧郡王好色成性,却又深蒙圣宠,权大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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