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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车夫喝停马车,怒道,“你不要命了!”
我要命。
我就是要命才如此不要命。
言冉如此想着,可嗓子已发不出一点声响,脑中也翁声一片,倏地跌倒在地。
随后似乎有人扶起她,掀开了面纱——
“啊!”
年少车夫惊叫一声,捏着面纱一角的手一松,连连后退,“公子,她,她的脸……”
被唤作公子的男人虽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粗布麻衣,但身形修长,器宇不凡。
他紧抿着唇,从年少仆从手上拿过水囊,上前一步半蹲下,掀开眼前女子的面纱,略显清冷的眉眼微蹙了蹙。
言冉只觉有微凉指尖碰触到自己的面颊,就这样被轻捏着脸,灌了些丝丝清甜的水。
“你家住何处?我们送你回去。”
声音略显低沉。
……家?
对,阿姐的舅母家……釜州长史府……
言冉想说话,可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响。
“公子,她好像不太清醒了,要不咱们送她去官府吧。”
“……不可。”
“公子,”
少年不解,“咱们办事带着她也不方便……”
“……女子名节事大。”
他顿了顿,看见女子嘴唇微动,似乎发出了微弱说话声,便又凑近了些,直到耳朵几乎快覆到女子唇边,温热气息直扑耳垂,才隐约听见五个字——“釜州长史府”
。
--
再次醒来,言冉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衣裳还是昨日的衣裳,但掌心伤口已被细细包扎过。
天光大亮,显然已是第二日了。
半撑着身子坐起,她细细环视屋子一圈,屋子不大,一应陈设简洁朴素,窗户半开着,隐约可见院中似有一树木芙蓉。
“诶,姑娘你醒啦!”
年少车夫端着盆热水,勾着脚轻轻踹开门,信步走入。
他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放下水盆,笑容明朗,“我家公子说了,姑娘只是中了迷药,身子并无大碍。”
“……公子?”
言冉蹙眉疑惑。
又忽地想起这般反应着实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便略一垂眸,轻声道:“抱歉,小女唐突了,多谢二位公子救我。”
片段似的记忆撞入言冉脑海,好像、确实,除却眼前这位少年,还有一位身形修长的公子。
“姑娘客气。
公子说昨日时辰太晚,若冒昧送姑娘回府,难免唐突,便将姑娘安置在了此处。
我们这宅中没有女使,因而也不能帮姑娘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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