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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腰腰不敢看姜逸的眼睛,强壮镇定,“都听姜娘子安排。”
“小新,你去收拾一件上好的客房给柳公子。”
“是,家主”
姜逸陪着柳腰腰用了晚膳,便回书房写家书的回信,柳腰腰则跟着小新去客房。
柳腰腰瞧着在前方引路的小新,他身量不高,看面庞,好似还比他大些。
刘腰腰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心中终究不安,想找人说说话。
“小新,你多大了?”
柳腰腰试探的开口。
身前引路的小新却头也没回,冷声道:“回公子的话,奴才今年二十了。”
回话倒还得体,只是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全然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柳腰腰心中一沉,识趣的没在多问。
姜府很大,加之雪路难行,柳腰腰跟在小新身后,尽量都是走能避风雪的抄手游廊。
兜兜绕绕,半盏茶的时间才到地方。
由于绕路,先到的是客房的屋后,屋内燃着烛火,影影绰绰,几个小侍儿铺床叠被忙碌的身影映在糊了明纸的窗户上。
柳腰腰跟在小新身后,从后面绕着客房的墙根,往前方的门处去。
隔着墙,里面有交谈声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子道:“也不知这次送上门来的长的如何,听门房上的姐姐们说,来的时候戴着帷帽,藏头漏尾的,不知品貌如何。”
这是在说他,柳腰腰闻言放慢了脚步,前面的小新也是脚步一顿。
又听另一人附和,“应该是有几分姿色的吧,要不怎敢往咱府里送。
还以为家主会同往常一样打发了,没成想居然给留下来了。”
“这哪是家主留下来了”
一人嗤笑道:“分明就是趁着下雪送过来,等大雪封了路就赖着不走。
这往咱大人身上贴的劲儿啊,怕是楼子里的倌儿也不及啊,也不知是哪家公子,这般没脸没皮的。”
“哈哈哈,彩铃,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不知羞,一口一个倌儿,你这嘴上每个把门的,一会可别在那人面前说漏了。”
还是刚刚的声音,那个彩铃不服气的反驳,“怕他作甚,若家主真能将他看上眼,合该是正寝的小新哥哥忙活,将人安顿在家主正寝,那里会打发来这客房啊,依我看怕他何来,你们说是吧?”
这些话像锥子一般扎入柳腰腰心头,脚下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好不容易才挨到客房正门前。
小新将门推开,冷声呵斥,“不好好做活,聚才一起插科打诨,皮痒了吗?”
四个侍儿见着小新面色一变,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过来讨饶,“回新哥哥,都收拾好了,我们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这此吧。”
小新转过身子,瞧向柳腰腰,“柳公子见笑了,府里的奴才不懂规矩口无遮拦,我以后定会好好管教,还请您别忘心里去。”
若是真的要管教,他听到第一句议论的时候就该出声制止,而不是等羞辱的话都说完了,才站出来说一套冠冕堂皇的话来。
可如今他人在屋檐下,自己奔上门来,委实也硬气不起来,柳腰腰压下心头的酸楚,低声道:“不妨事。”
“多谢公子体谅。”
小新淡淡的对柳腰腰说完,便转身对着四个小侍儿吩咐,“收拾好了就下去吧,彩铃留下来在外间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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