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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裕眉头一挑,扯下了丝带,将霸王弓扔给随行伺候小厮,又接了一块方帕擦拭手心。
“这就晕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又露出一个春风般的笑容,“既如此,纳征请期之事,就请二位大人自行在此处商量吧,将结果告诉本王便是。”
见识了谢裕的雷霆手段,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从眼中看到了苦笑,哪敢拒绝,连连道“是”
。
待到谢裕离开,梁顺开始着急地跳脚:“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李掌事给放下来!”
睡个安稳觉真的好难
谢裕正在院中与那三人解闷逗趣的时候,依照吩咐,梁顺果然安排了工匠进府为沈蔺更换床榻。
那几人拿着锤子在屋内叮叮当当,沈蔺便与青衣各抓了块糕点,倚着门框闲聊,顺便监工。
旧床被搬出来的时候,沈蔺后撤了一步方便工匠进出,青衣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公子,既然这工匠来都来了,何不让他们把屋内陈旧的器具都换了。”
沈蔺沉思片刻,突然若有所思地一抬头,从青衣手中薅了大半瓜子,搬一把小凳坐在门口。
青衣一脸肉痛。
“算了,太麻烦。
那些旧家具我都用惯了,一时全换了怕是不习惯。”
更何况,他可能很快就不会在这王府中了,何必多此一举?
那张看上去就华贵舒适价格不菲的床榻换完后,做工的匠人果然也过来询问,沈蔺照例拒绝。
“公子这屋既然没其他事,小的们便先去王爷那院子忙活了。”
“王爷那院子?”
沈蔺拍拍手站起来。
“正是,梁管家安排我们进府的时候特意交代的。
不止公子这屋要换床,王爷那院子作为年后的婚房,也要大动呢!”
也是,年后谢裕就要娶亲了,是该修葺修葺。
沈蔺没再说什么,塞给几人几块碎银,将人送了出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晚上,谢裕又来了!
昨天被谢裕折腾地没睡好觉,这一日,沈蔺沐浴完毕特地早早上床歇息,将青衣也打发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躺在床上按了按床板,又翻了个身,由衷感慨这新床又大又柔软,心情美妙,只觉得下午新晒的被子都暖烘烘的,透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身心一放松下来,沈蔺很快便感到困倦。
他本来拿了本话本解闷,看着看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砰砰砰。”
再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沈蔺这人有些轻微的起床气,多数时候只是皱着眉头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不会轻易地向他人发泄。
他将盖在脸上的话本放在一边,躺在床上挣扎良久,敲门声却跟索命一般,始终没停。
他终于妥协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去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人许是许久不见沈蔺前来开门,也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一个用力把门推开了。
刚穿了一只鞋的沈蔺:“……”
他直接从善如流地踢掉那只鞋,又躺了回去。
门口站的是梁顺,准确的来说,是梁顺和他带来的一堆人。
看见沈蔺躺在床上已醒,梁顺挥挥手让那些丫头小厮进来,又对沈蔺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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