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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蹦三尺高,“敢不敢把裤子脱了,让老子验一验!”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再次聚在桑落身上。
男式发髻已被水泼塌了,水顺着她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地淌着,从眉稍、到脸颊、再滑落至下巴,将她眉间涂的碳色和唇周抹的青粉一并裹着,最后浸入白衣,洇出一团团鸦色的水渍。
哪个男子会涂眉毛抹胡子呢?再看那身白衣,布料贴着胸膛,虽不曼妙,却也不似少年那般平坦。
明明白白的女扮男装啊。
芮国立国不过十几年,算上前朝大荔国,也没有听说哪个医馆有女人坐堂看诊的。
女子乃不洁之身,岂能进医馆坐堂?她敢坐堂,谁又敢找她看病?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对!
脱了衣裳验一验!”
“是娘们儿就大大方方承认,老老实实回家织布洗衣去!”
“就是!
在这儿充男子坐堂骗银子,不如回家替你相公缝几条裤衩子去。”
“此言差矣,”
又有人摆手笑道:“刀儿匠的女儿,还能寻到夫家?”
“所以只能偷偷来医馆,趁着给男人把脉看病,顺道摸摸男人的身子。”
这话一出,众人轰然大笑。
“豁牙”
见得了势,便张狂地伸出黑黄的爪子探向桑落胸口:“来来来,老子替你验一验。”
桑子楠哪里还忍得下去?一手抓住那肮脏的爪子,一手握紧拳头就朝“豁牙”
的脸上招呼过去。
“哎哟!”
“豁牙”
捂着脸,一屁股躺地上,大叫起来,“打死人了!
医馆打死人了!”
“打的就是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
桑子楠举起拳头,还要再打,却被桑落一把拦住。
“豁牙”
想要借机挣脱,不料下一瞬,正对上一把泛着寒光的柳叶小刀。
刀身不长,却被磨得极其锋利。
刀尖儿,还滴着水。
再往前一分,就能刺破“豁牙”
那油腻肮脏的皮囊。
桑落的嘴唇抿得发白,原本是极狼狈的,湿漉漉的白衣裹着她倔强的骨骼,却勾勒出几分清隽潇洒之态来。
“豁牙”
分毫不惧这把小刀,反将脖子一挺,咽喉顶住刀尖:“怎么着,光天化日的,还要杀人灭口吗?!
大家快来看啊,这娘们——”
“我验!”
她冷声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能验的吗?桑子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怕她倔劲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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