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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伏跪在颜如玉的脚边,眸光落在宽座上的金钱豹毛皮上。
肩膀被颜如玉的指尖点了点:“如实说。”
不是要她配合吗?如实说也是配合?她撇过头看向巡防将领:“我是刀儿匠桑家之女,晚上有人入室偷窃喜盒,我追到此处遇到了玉公子。”
那东西有什么可偷的?都是些脏兮兮的残肉。
巡防将领想不通,旋即叱道:“不得说谎!
何人会偷那东西?”
桑落淡讽道:“应是某些卖弄色相之人,想要弄走补身体。
殊不知那东西不过三根绵软之肉合构,又经过放血、腌干等工序,并无滋补强肾之功效——”
说到一半,一个念头突然浮出脑海。
“你也知无效,那谁会去偷呢?我吗?”
颜如玉的手指敲敲一旁的小几,示意她回神,又对巡防之人道:“诸位来得正好,此女拦我车驾好一阵了,口口声声说我偷了她的喜盒,行迹着实可疑,恐是鹤喙楼杀手的同伙,不妨带回去审问一番。”
桑落死死地盯着他,想要弄清楚他的目的。
想拿自己顶罪?没有人会盗窃喜盒,所以她半夜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此处,很是可疑。
他是有太医令做人证的,自己却没有。
思索好一阵,她抿抿唇,背对着马车外的巡防将领,手撑在金钱豹毛皮之上,作势要站起来。
指尖所点之处,有些濡湿,果然是血。
难怪这马车上熏着香,这香气是要掩盖血腥气息。
她用身体挡住身后众人的视线,指尖搓了搓那血。
颜如玉将那抹血色看在眼里,脸上仍旧云淡风轻,二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都带着胁迫与不妥协的意味。
她开了口:“我有证据。”
“哦?”
颜如玉声音渐渐寒冷。
见他眼中划过一抹警告之色,又瞟向窗外站着的知树,似是在提醒她桑子楠仍在自己手中。
“什么证据?”
巡防将领不禁追问道:桑落正准备转身,忽地手指一热,被颜如玉攥住拭去了血迹。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退让了一步:“方才确见有人背着一包东西跑过,与你同行之人跟着追了过去,莫非真有人偷喜盒?”
真有人偷,又有玉公子见证,那就可以初步排除是鹤喙楼杀手的嫌疑了。
“绝无虚言,”
桑落转过身对巡防说道,“家中喜盒失窃,我与堂兄追贼至此,误会贵人与贼人一伙,故而强行上车搜了一通。”
她企图走出车厢,衣摆却被颜如玉踩住动弹不得,只得站在原地继续说道:“方才得贵人点拨,我才想到许是有人想要用那东西入药。”
桑落一直觉得奇怪,颜如玉的护卫身手如此了得,若要偷走喜盒,何必派一个翻墙偷盗都那么大动静的?她又将刚才放跑贼人的情景仔细回想了一遍,更加确定颜如玉与那人应当不是一伙。
而这么笨拙又对这东西痴迷的人,她只想到了一个人:“若猜得不错,应是杨家七郎所盗。”
“杨家?哪个杨家?”
巡防问道。
“云锦绣坊的杨家。”
桑落将那日在街上偶遇杨七郎购药一事大致说了,又道,“喜盒丢失,于我家犹如塌天大祸,家父原本准备报官,我与堂兄想若能收回喜盒,则可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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