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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糖纸揉成一团的时候,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使劲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对他抱有期待,从感情到身体。
她真是个恬不知耻的人。
阮云狠狠地揪自己的下唇,自虐似的。
她抚平床上的褶皱,搔眉耷眼地坐在床边,捡起桌上的糖纸把它们一张张抚平。
许少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阮云坐在床边,神情有点委顿,微侧着头看着窗外。
听到声音,阮云转过头,盯着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人,精致的五官带着温和的笑,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揪着糖纸的手轻颤了一下,她握紧它们,举起来,揉了揉眼睛。
“怎么,困了吗,”
他看了眼桌上的钟,“糟糕,今天你睡不成午觉了,等下在我床上对付一下。”
他对阮云笑,手上动作不停,把饭缸放在桌子角落,把那块白色的大抹布抖落开来铺在上面。
抽纸仔细擦了擦手,丢进边上的垃圾桶里。
回身伸长手臂把阮云搂到跟前。
阮云先是吓了一跳,后放松下来把环抱住他的腰。
很少有男生的身上这么好闻,比自己喜欢的茉莉花的香味还要好闻,她对他的喜欢连身体dna都在骚动。
妈妈喜欢茉莉花的香味,可是她老也养不活,所以总在花开最盛的时候买几盆回来,阮云说你可以在外婆家剪些回来插瓶,也会香一阵的。
不要,那感觉是别人养大的,这种就会有错觉是我把它们养成花团锦簇的。
妈妈的执着让阮云从小对她印象中的一次性的花也有偏执的喜欢。
可是有时候会想,当花开败了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会不会对这种错觉有更加深刻的认知,然后觉得自己更加虚弱。
阮云的主动,许少禹激动的手都微微颤了,嘴角咧开到了夸张的程度。
他轻轻把她几缕掉下来的发丝顺到耳后。
阮云愣愣地仰头看他。
被阮云看着,又像不被她看着,她迷蒙的眼睛很茫然。
良久,阮云幽幽地开口。
“我们能不能说说话,我们总是一而再地缺少说真心话的时间——”
她抬手抚了抚他的眉,他的眉——笔直的形态藏着倔强和骄傲。
任何坚强在它面前都轻薄得像一片羽毛。
“从一开始,看起来是你在追着我,可明眼人都看出来我们实力的悬殊,”
她轻轻地抿嘴笑。
“我也很抵触,我理智上要掐断任何发展的可能,可是见到你我的心就会酸酸的,嗯——”
她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觉得有一大段话要说,就使劲咽了一下嘴里的奶糖水,把它们一左一右填到腮帮子里。
“就像填不满的饕餮的大嘴巴,我很懦弱可是也很勇敢,我一次次地愿意再试一次,再相信自己一次,每一次见面我都和你试探和坦白,你交过那么多个的女朋友,肯定一开始就看透了我欲擒故纵的伎俩了吧。”
“又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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