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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池没回陈清也,只将手背贴上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降下面上的燥热,然后手就被人牢牢抓着又用脸蹭了蹭。
陈清也凝神,思忱片刻:“大概半瓶?”
“……”
阮舒池叹气:“半瓶红酒当葡萄汁喝,你不醉谁醉。”
“你胡说,我才没醉。”
陈清也自是不让,开口反驳。
阮舒池把手从陈清也掌心抽出,背在身后,看不清动作,但扎扎实实等了一会儿才听他再开口。
“走吧,我送你回去。”
到底是有亲妹妹的人,照顾人起来妥帖稳当至极。
阮舒池拎着陈清也的包走在前头,有心拉开距离却又不时回头查看半醉的某人情况。
这地方离阮家、离陈清也租的房子都不远,阮舒池没开车,两人便沿着人行道往回走。
夜风吹得陈清也难受,可她什么也没提,只是努力跟上阮舒池的步速,真有跟不上的时候就说句话找两个人的不痛快。
想着怎么应付,自然就走不快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阮舒池。”
“吃完饭就跑,也不看个电影什么的,说你没情趣可一点没说错。”
“怎么,是不喜欢这个类型?不应该啊,追着你出国的那个姑娘不就是这个类型吗?”
“小也。”
阮舒池倏地站定。
陈清也跟着刹车,拽着阮舒池的袖子站定,却分毫不让仰头看他:“叫我干嘛?我又说错了?”
“…我跟她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一个大学老师一个高中老师,都有寒暑假,我看挺不错的。”
见阮舒池又不搭理自己,陈清也跨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袖口又拽了拽,非要个答案:“阮舒池,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相亲的餐厅?”
“你就一点不好奇?一句话不问是吗?”
阮舒池扭过头不说话,狭窄的人行道一侧是茂密的爬墙绿化,另一侧是颜色昏黄街灯。
他背对灯光,应是看不清神色的,但以陈清也对他的了解,都能猜到阮舒池定是一副凝神蹙眉的模样。
“…小也,下次不要这么胡闹了。”
陈清也等了许久,终是只等到阮舒池含糊其词的这一句。
他的语气还像在斥责不懂事的小孩,把她当做十几年前的小姑娘,当做他真的妹妹,无论闹出多大的祸事都不忍责怪,严肃的语气里只是告诫居多。
可实际上,他们都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明说的,大概是阮舒池留给陈清也最后的体面。
他话音落下那一瞬,酒后的疲乏霎时遍布陈清也全身,心悸后心口酸楚空泛又隐隐作痛。
她很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却连发不出嘶哑的音调都发不出。
她好像无话可说。
阮舒池坚持把她的感情当做认识不清的胡闹,任凭她怎么解释,怎么试探都无动于衷。
可在一次次没有结果的冷战下,彼此的关系已经越变越僵。
“阮舒池,我在你眼里居然还是个,听劝的,会有道德感的好人吗?”
陈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会儿竟还能失笑出声。
她抬头去看阮舒池,试图从他眼里找到分毫动容。
可惜事与愿违,借着街边斑驳的灯光,她确认再三,阮舒池却好似天边淡然的云,她伸手抓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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