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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蔫巴下来,又问了他几个题目的答案。
附中是梁阁的主场,他自然没理由落单,一出去就有许多人涌到他周围,他被动地被簇着下楼去。
“你怎么还戴口罩?感冒还没好啊?这么热不闷吗?对了,大学霸你报的哪个高中啊?”
楼道里人头攒动,四处是中考结束兴奋的交谈声,人挤人空气窒闷像停止流动,冥冥之中,梁阁忽然回过头去。
梁阁个子高,高得很稳,属于循序渐进稳扎稳打的那种高,就是一边高还一边慢吞吞地长个儿。
比某些发育晚的同龄人高了一头有余,所以就算矮几个台阶,他仍然毫无障碍地看到了上面的祝余。
祝余摘了口罩,露出韶秀干净的面庞,十四五的男孩子漂亮得跟青葱似的,还稍稍有些病容,真正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密匝匝的长睫覆下来,乌眼珠半遮半掩,他似乎不太好意思,低着头有个很淡的拘谨的笑,“鹿鸣吧。”
周围挤挤攘攘,窄窄的楼道里汗水混着喧嚣。
那一瞬间,梁阁只觉得——忽来万里风。
初恋脸梁阁到西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半昏,夕阳已收,他在苍蓝的日暮下推着公路车走到门前。
是座颇为精致写意的宅子,白墙黑瓦,回廊木门,园内芭蕉掩映,园后松竹交翠,十分雅致意趣。
梁阁进门,他外公正在茶室外面弯着腰侍弄几株兰草,一回头就和梁阁对个正着,衰老的眼角牵起些笑纹,“来了。”
唐秉璋穿着件半旧的烟灰色衬衣,身板挺拔,头发虽然斑白但是仍然茂密,还能觉出早年英俊的痕迹,他年轻时周正英挺,老了透出些学者清癯儒雅的风骨来。
“外公。”
唐秉璋看他半晌,察觉出他的低落,“怎么了小子?”
梁阁嘴唇抿一抿,“早恋失败了。”
“哟,那这可是大事啊,我们家早恋世家呀。”
梁阁怔了一下,“我爸妈早恋吗?”
“是啊。”
唐秉璋笑起来,“棠棠那会儿登报找的笔友,说是z省的,天天往家门口邮筒投信,做作业都没这么勤过。
写得是巨细靡遗,以为人家跟我们饮食习惯不一样,三餐吃什么都写得一清二楚,好嘛,写了大半年,发现笔友就住家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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