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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可以用‘阁楼’了。
我时不时用那个地方和外勤碰头,偶尔也有些过路的小羊在那里睡一晚,不过大多数时候都空着。
要是你什么时候需要,比如说,做白日梦什么的,你可以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待着,没人会去打扰你。”
莱纳看着手里的电影票,“谢谢。”
“不要整天呆在那里,不然你就得向斯塔西解释你对电影的病态偏执了。”
“我不会的。”
莱纳看向安德烈,“谢谢。”
“我很高兴你觉得高兴。”
安德烈冲他眨眨眼,揉了揉莱纳的卷发,“下次再见,如果有紧急情况,你知道该怎么找我的。”
——
你在笑,你当然会笑了,安德烈的手段不新鲜,对吗?笑吧,你已经见识过不少了,但莱纳还没有。
情报官和外勤的关系几乎,注意我说几乎,就像情人,你得往他们身上一公升接一公升地倾注关怀和注意力,因为这些可怜的家伙通常两样都很缺乏。
安德烈的做法很不错,他从一开始就让你知道你不是他唯一的小羊,他还有很多别的人要关心,不过不要沮丧,你是特别的。
每一只小羊都觉得他最喜欢自己,只有自己能让安德烈骄傲。
让你的小羊竞争,但不能让他们互相嫉妒。
给他们爱,但不要给太多了,免得这些爱变成水泥块,把你整个人拉进沼泽里。
总而言之,安德烈得到了他的电缆分布图,可以去霍恩斯比那里重提要求了。
他用假名上了一架六处为他安排的皇家空军运输机,挤在外交包裹和好奇的美国飞行员之间,亲自把这五张图表送回伦敦,放到上司的办公桌上,行动处处长当然想知道来源是谁,不过在安德烈回答之前就猜到了。
“麻雀,是不是?是从麻雀那里来的。”
每说一个词,霍恩斯比就用铅笔戳一下地图,“安德烈,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接触他。”
“是的,长官,你是这么说过。
你也说过你需要带脑子的情报官,而不是只会盲从的驴子。”
“我从没用过‘驴子’这个词。”
“无论如何,我是带脑子的那一类,长官,麻雀完全能代替山羊,甚至更好。”
“你还没放弃你的小计划。”
“没有,长官。”
“即使你的计划会害死麻雀?”
“是有这个可能,但什么计划没有?”
霍恩斯比叹了口气,放下铅笔,开始琢磨面前的线路图,用食指抚摸那些规整的、标着数字和字母的细线。
最后他摘下眼镜,一边擦一边看着安德烈。
没抽完的烟被遗忘在烟灰缸边缘,一缕白烟稳定地上升。
“你可以留着麻雀。”
霍恩斯比下了最终判决,安德烈似乎想说什么,行动处处长举起右手,制止了他,“但是,只能把他当作一般的线人来运作,也就是说只准观察,不准在使馆里做小动作。
你实施下一步之前,必须找我确认,整个流程每一步都必须推演过,必须有可行的逃脱计划。
我们不能偷偷捅了东柏林的蜂窝,然后把整窝黄蜂扔给首相和外交大臣,你明白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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