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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月很快将书桌清出来,铺上纸张,摆好笔筒,站在边上开始磨墨。
秦徽若捏了根常用的毛笔,舔笔,蘸墨,然后盯着纸张,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蕉月低呼一声:「公主,斩卷了。
」
秦徽若回神,发现纸张上多了一朵墨花,她抿了抿唇,让开些许,让蕉月换纸。
蕉月边收拾边好奇:「公主你在愁什么呢,方才看你还好好的呀。
」
秦徽若干巴巴回了句:「我好的很。
」
蕉月捏住自己眉心,笑道:「你这眉毛都快打结了。
」
秦徽若:「……」她板起脸,「多事,磨你的墨。
」
蕉月毕竟年纪小,缩了缩头不敢多问。
秦徽若拧着眉,握着毛笔一通挥毫——
多情自古空馀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注①]
蕉月探头过来念:「多情——」
「哗啦」一声,秦徽若面无表情将纸张扯下来,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蕉月:「……?」
秦徽若心里憋气。
怎么回事?她怎会写这等伤风悲秋之句?
她重新铺了张纸,再次提笔——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注②]
蕉月探头瞅了眼,小心翼翼看着她:「这诗念起来挺顺口的,是哪家的名句吗?」
秦徽若愣了愣,再次抓起纸张,揉成一团,嘴上忿忿道:「什么名句,不过是些二流子写的破落句……」
没错,就是裴烈偶尔练书法的时候写出来的诗句,她看了几次,没曾想记住了。
察觉她心情不好,蕉月不敢再吭声了。
秦徽若深吸了口气,干脆挑了本书抄写。
这一抄,便是大半个时辰。
等她将文章抄完,心情才平和下来。
蕉月自去收拾书桌,她依在茶几上喝茶润口,暗自琢磨自己方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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