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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距离奶奶所在的城市约30公里。
但我不敢坐车或者接触陌生人坐顺风车,便心一横,从便利店买了足够的干粮和水,决定直接翻山过去。
我差点死在了山上。
却也用自己的狼狈和鲜血学会了生存的技巧。
就像这次我和祁昼要爬的那座山,海拔其实并不高,山下又全是民居。
常年生活在城市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自然的可怕,只觉得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座山,又不是什么雪山、热带雨林、沙漠无人区,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近年户外意外死亡也不在少数。
若真的出了事,也只会被当作一场不幸的意外。
但我不同,我知道如何在这样的山里自然轻易地制造一场生死意外。
我有信心,可以在山上自然地迷惑祁昼。
也有信心,可以最终在山上活下来。
……
我将行程说的绘声绘色。
直把老板听得送了我们瓶自酿酒,朗声直笑:“你这玩的安排好,回头我要记下来,要再有住客问,我就告诉他们!”
祁昼道谢,打开酒给我倒了个杯底。
我早就看出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接了几通电话,都是耳机接通,好像主要也是对方汇报,祁昼只是同意或否定。
我听不见内容,只觉他神色有时隐约凝重,与平日不太一样。
但说实话,其实他此刻最该小心的是身边的我才对。
我自然没什么问的立场。
只是,我原以为他会提早回自己的房间处理事情,却没想到在这儿听我和民宿老板聊了半天废话。
“哎,对了,两位是……同事还是朋友?工作日一块出来玩这么久,还准备的这么充足,可不多啊。
关系真好!”
老板笑呵呵地说了句。
我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根据我的剧本,这个问题由祁昼回答会更好。
我需要让路上遇到的人认为,这场旅行,祁昼哪怕不是发起者,至少是主动参与的。
祁昼抬眸看着我,那一瞬间,我又觉得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只能故作坦荡地回望过去。
“……关系的确特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们不是同事,更不是普通朋友——”
老板好像没反应过来,提着嗓子“啊?”
了一声。
我的心也跟着一悬,正常人自然做不出在一个陌生偏僻村子里出柜的事来。
但我忘了……祁昼是个疯子。
他做事从来不受我控制。
我几乎忍不住要打断祁昼了,就在这时,祁昼终于说完了这句话:“……我们是同学,相识相知十年的同学。”
我先是松了一口气,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心跳更猛烈起来。
祁昼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威胁要揭穿我周灼的身份吗?
我的确想做回周灼——这十年,我做梦都想以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在父母灵前敬一炷香。
否则那天同学会上,赵知义质问我时,我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同时我也知道,因为父亲的名单,以蛇男、张律师为首的那些人一定还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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