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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慰将我的题词细细品念了出来。
“这是我十二岁时胡乱写的,想着自己看看也就罢了。
现在长大了给别人过目,只怕是丢人现眼了。”
人看着自己以前的笔墨,难免都觉得羞耻。
“日落西山时,寒江上孤影瑟瑟,渔夫欲要归家,辞别了刚升起的月亮,这里意境极好。
摆渡人撑着摇橹船,载着落魄书生过河。
从书生衣裳上的补丁可以看出其处境寒酸窘迫,可是他迈腿的方向却是朝着乐坊妓馆。
娘子你虽说过你儿时总是会趴在私塾墙下偷听‘墙角’,也不算真的开蒙晚。
但十二岁能做出这样的诗句,还是很了不得了。”
他真心实意,毫无虚张地夸奖。
说罢,刘清慰又不免感到惊讶,“你当时才十二岁,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这样看待事物的视角?如果没有一定的阅历和年纪,恐怕是很难写出这样成熟老练的诗句的。”
“或许是我被接回木府之前,流落在外,所以本就比同龄人早熟些吧。
我曾经目睹过这样的场景啊,只不过没有将一旁的自己画进去而已。”
我如实道,“当时,船夫笑书生凑不齐铜板,还想去妓馆约会秦娥。
书生只是气,气恼被一个目不识丁的船夫嘲笑。
然后为了拔高自己,说了一堆愿天下平治、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就挥挥袖负气地走了。
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书生一心向往着仕途之路,可是身体却很不思进取地往楚馆秦楼走。
后来却渐渐理解了,我想他之所以贪恋着河对岸的温柔乡,大概是为了躲避现实,麻木自己吧,认为那才是解救人生的好去处。”
刘清慰拿起一支毛纯质佳的上等兔毫宣笔,递给我,“娘子你或许可以把自己也画进去,你并不是这幅画里多余的角色。
没有你的观察,你的思辨,你的见解,你的构思,就成不了这一幅好画和这首好诗。
你既是看客,也是画中缺一不可之人。”
我接过笔,提笔细细构思时,他又贴心地替我研墨。
心中微微一跳,将他的温柔细致收入眼底。
刘清慰在外常常板着一张刚毅冷漠的脸,就算在父母面前也不常笑。
可唯独对我时笑眼弯弯,只将这份温柔熨帖于我。
这样的优秀男儿,独宠我一人,我难免会有些小得意与娇横。
画还没画好,我就停下笔,握住他正在研磨的大掌。
“嗯?”
他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我眼底氤氲多情,朝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让软玉香气都扑在他肌肤之上。
英俊的少年郎被我一个动作就挑拨了兴致,嘴角一翘,轻笑出声,邪气凛然的反将我打横抱起,朝着床上轻轻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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