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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将这两日碧秀在驿馆的行事作风一提,刘清慰便渐露不悦。
他沉着脸道:“她花枝招展,四处卖弄,丢的是主子的脸。
只怕楼下都以为是咱们上梁不正了。
我明早就找驿丞,把这丫鬟打发走。”
我点头附和,然后替他宽衣,说起了旁的。
这两日他替圣上奔波传旨,才赶回来交了差。
在曲院风荷的雅苑也没见着圣上和安公公,问了留守的侍卫才知翁斐从黄篾楼水轩附近的乱花堤直接去了翠楼。
他本欲前往,翁斐却恰好回来了。
看他的眼神亦有些不同往日。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刘清慰有些惶恐,可翁斐只问了两句差事办得怎么样,就让他退下了。
伴君如伴虎,何况圣上的脾性本就高深莫测,难以琢磨,旁人怎可轻易揣摩得了圣意。
罢了,他还急着赶去驿馆,便宽慰自己不再多想。
孤山夜雨,寒秋凉露。
湖旁的芦花被雨打得早就戚戚然,银杏也黄了一地。
“鸾煞。”
翁斐神色冷淡,负手对窗。
名叫鸾煞的暗卫从暗处走出,行着军礼单膝下跪,随时听令。
翁斐赶到翠楼时,没能找到迫切想要见的人。
问了店家好一番话,拿了住宿旅人的登记簿,心里的两个身影才逐渐重叠。
其实店家早就眼熟了翁斐,打从那群在江南地位首屈一指的权贵邀他来翠楼吃茶起,店家就发现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拿,在这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面前,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可见此人身份之尊贵,地位之无上。
于是当翁斐来找人时,店家格外小心翼翼,有求必应。
“连日来独宿的女客只有替林家招亲的丫鬟木姑娘。
就是上次您来时,与您从翠楼一起离开的姑娘……”
*
此刻,晚风急猛,密雨浸透梧桐。
“刘清慰的妻子木逢春,现下在杭州。
我要一张她的画像,也要知她的家世出身。
两天内,所有一切,都搜集来。”
“卑职听令——”
第二日清晨,晴光潋滟。
待我起了身,许嬷嬷才叩门而入,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包袱,“夫人,这是咱大人让老奴一大早去成衣铺子给您买的衣服裙襦。
您快看看。”
他也是有心,知我这段时日流离转徙、粗布麻衣,是好久都没穿过亮丽秀美的新衣裳了。
我莞尔,挑了件灰蘭色襟袄马面裙。
上面绣着荷竹柳梅等纹样,配色清浅淡雅,布料亲肤柔和,使人平添了几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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