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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她都做惯了,平日里婆母就对自己喝来呼去,能让丫头做的事,偏让自己做,捏肩捶腿的都是常事。
陈氏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瞟了瞟溶月,难得好脾气地开口说道:“溶月,你是个省心的孩子,你嫁到我们姜家,是姜家的福气。”
溶月有些受宠若惊,低下头去说道:“母亲谬赞,媳妇愧不敢当。”
陈氏一边扇着手中的帕子一边又说:“我们姜家待你也不薄,你瞧那个开布庄的张家,媳妇过门一年没有身孕,张夫人立刻就给儿子纳了两个妾室,那张家媳妇哪像你这样享福?”
溶月喉中苦涩,低声道:“是媳妇不好,没能给姜家添丁。”
陈氏嫌弃地瞪了溶月一眼,口中却说:“只要你一心为了诚哥儿好,旁的都好说,这点你可要记住。”
溶月乖巧地点点头,陈氏想起大狱中的儿子,心里头像火烤一样,想起来就忍不住哭。
她掉了几滴眼泪,哽咽着说道:“我诚哥儿不知要遭多少罪,他身子单薄,哪里受得住!”
溶月见婆母呜呜地哭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她立刻跪了下去说道:“相公吉人天相,大伯定能出手相救。”
陈氏拿帕子抹了抹眼泪,突然从床上起来去扶溶月。
溶月先是一惊,婆母今日这是怎么了?
陈氏把惊讶的溶月扶起来,哽咽道:“你是个好孩子,知道为相公着想。
你也瞧见了,那徐弘川不是个好相与的,恐怕不肯出力。
待会你随我给他送蜜三刀过去,然后要好好求一求他。
现如今,除了他谁还能救诚哥儿?”
溶月蹙了蹙秀眉,心想自己哪有脸面去求徐大人?
他如今连亲生父亲都不肯认,更别提自己这个外人。
陈氏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簪子来,挤出个笑脸,装模作样道:“好孩子,这是娘的家传之物,可是上好的紫檀木料雕的,娘现在把它给你。”
溶月惊讶地看了看那只木簪子,瞧着做工甚是精细,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陈氏把簪子给溶月戴上,语重心长道:“娘现在就指望你了,待会咱们过去,你一定要好好求一求徐大人,求他放了诚哥儿。”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婆母从未如此和颜悦色,溶月颇有些诚惶诚恐,乖巧地点头称是。
陈氏这才满意了些,把他们带来的食盒递到溶月手上,说道:“咱们走吧。”
溶月为难地点点头,想想这时辰也不早了,犹豫了一下又小心地说道:“母亲,这宅子这么大,天也黑了,咱们寻不见路可怎么好。
不如……不如明日一早再送去……”
陈氏突然变了脸色,沉声道:“让你办点事就推三阻四的!
鼻子底下长的是什么?寻不见不会张嘴问!”
溶月连忙低下头去,陈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催道:“好了,赶快走吧。”
溶月连忙顺从地提着食盒,尽管她觉得此事处处不妥,却不敢违背婆母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婆母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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