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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昂头,瞪了小芸一眼,拽着她离开,嘴里继续说着斥责的话,“往后小姐的命令就老老实实听着,别被不相干的人带偏了。
害我没法和月神大人相处更久。”
失踪的人不仅不计较,还怨怪起沈曦云等人不该找事。
巡检司的厢军来了,听见戏台上的人主动解释情况,当作是虚惊一场,言辞告诫灰衣男子往后不要变这等容易让人误会的戏法,而后便离开去往别处巡逻。
灰衣男送走官府厢军,又给周遭百姓致歉,表示今夜戏法变到此处结束,就要收拾东西、散场离开。
抬步走过沈曦云身边时,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苍白的皮肤上是冰冷的笑意,“小姐往后做事,当三思而后行。”
也不管景明愤慨的动作,他闪身,从戏台上跳下,消失于夜色中。
春和担忧小姐被此事坏心情,轻抚沈曦云手腕,欲出言安慰,不想沈曦云先她一步开口。
“春和,不必忧心,你家小姐没这么脆弱。”
下次再碰见这种事,她照样会上前管一管,只要结果是好的、人能平安回来,她被人嫌多管闲事又如何。
娘从前治病救人,亦碰见过医治后纠缠不休的病人,没治疗到完全健康就嫌娘医术不佳的、得了病症非说自己没病不治的,但娘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人,在下一次碰到病人时,就拒绝施以援手。
她还记得小时候她替娘打抱不平,娘放下手里的药材,点一点她的额心。
“窈窈,你记住,你永远都想一想,万一呢?万一这个人就是需要帮的呢?”
“救人之事,只求自己问心无愧,莫望他人结草衔环。”
那些话,她一直记得。
沈曦云眉眼如弯月,用璀璨的笑意回应春和的关怀。
她缓步走下戏台,觉着今夜出门一趟,先是看见上辈子带她入京的御前侍卫,再是遇见一场神秘诡异的所谓戏法,事情纷纷杂杂堆在一起,无心再逛街看灯。
转过身,对着不请自来的月读道:“夜已深,我已打算归家,就在此,同月公子道别了。”
月读伸出手,露出一直藏在掌心的玉兔雕件,“那临走前,可愿收下这份节礼?这是我亲手雕的。”
他语气缱绻叹道:“好吗?窈窈。”
谢成烨没料到这人还不死心,握住花灯灯杆的左手收紧,可怎么也没法像刚刚那样,走上前制止他的动作。
站在琼楼被沈曦云望见的那一点雀跃早就被按灭在谷底,面对贼人围杀都不曾胆怯退缩的脚步,此刻却始终踌躇不前。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沈曦云抿唇,她还记得谢成烨失忆这事,更记得她最要紧解决的事是和离,不想在这关口生出事端。
“不必,月公子悉心雕刻制作,还是送给懂得欣赏的人罢。”
回绝后,沈曦云向马车走去。
车夫束好缰绳,随着一声低沉有力的吆喝:“驾!”
,黑马四蹄翻飞,车厢轻轻摇晃向着西正街沈府驶去。
沈曦云略显疲惫地倚住车壁,兔儿灯上镶嵌着琉璃珠的眼部时不时随着晃动的车厢跃入她的视野。
将她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这盏灯,上辈子谢成烨提来栖梧院送她,她宝贝得紧,担心长久挂着受风吹会磨损,专门遣人打了个木质架子放着,摆在栖梧院正屋一侧,日日看着,直到谢成烨回京,都不曾动过。
如今再瞧见这灯,沈曦云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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