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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敬舟借题发挥,说道:“那黑影生气了,他说你在说谎!
还说你若是在妖言惑众欺骗孙家子嗣,他就能去阎王殿把你的阳寿讨走了。”
围观的众人皆是起了阵鸡皮疙瘩,好些人怕极了惹祸上身,听了一半就赶忙跑了。
在场的道长本就是来骗钱的,是否有鬼不清楚,但若真是有鬼他们铁定是收拾不了的。
当下从怀里摸出包银子丢还给子爵府的嫡长子,拱手道:“这妖太烈,我们道法欠缺收拾不了。
还是,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罢,连掉在地上的道帽都来不及捡,灰溜溜地跟着人群跑了。
江敬舟无奈地摇头。
其实他这些骗术压根儿就不吓人,但每回用起来都屡试不爽。
人吧,就是不能做点儿亏心事。
除非三眼五感都已经灭绝人性,否则做错了事,心底终究是会心虚的。
他靠近那叫嚣的嫡长子,问道:“可否要我去你府上看上一看?”
嫡长子被他的新婚夫人扶着,说道:“你,你离我远点儿!”
江敬舟摊手退了几步,“好吧。”
去宫里请令的铁骑及时赶到,贺亭衍接过案件纸,看着上边儿的官印对子爵府说道:“此命案朝廷以交由我来探查,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子爵府的新婚夫妇有口不敢言,见到贺亭衍手里的案件纸只能矮身让路。
江敬舟靠近贺亭衍,小声问道:“我装得怎么样?是不是比那戏班子在台上唱得还好看?”
贺亭衍轻笑,却答非所问地说道:“那对新婚夫妇模样不对。”
“怎么说?”
“一个死了父母丢了儿子,不急着派人去找却到我这儿来聚众闹事。
另一个听你鬼话连篇,却是半点儿不害怕,只是掩面哭泣故作悲痛。”
贺亭衍冷笑道:“可当听到我要去查案,便开始变得神色慌张,眉眼游移不定。”
两人身后跟着铁骑,在之后便是子爵府里的老小。
先前还哀嚎遍地声嘶力竭,现下却是安静得连点儿哭声都不没有。
江敬舟闻言回首。
跟在后边儿的那对被铁骑围着的新婚夫妇,满脸焦急窃窃私语。
这神情与模样,哪里像是因为死了家中长辈而悲痛的神色。
他以前从不注意人们脸上情绪的细微变化,可自打跟贺亭衍混在一块儿,就好像跟开了窍似的总是去看这些。
子爵府的人看似哭的声嘶力竭,实则都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就拿他自己来说,当初他爹遇害,哪里像眼前这些人这般。
说哭就哭,说停就停,情绪还能这般自由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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