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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迟的脑袋是空白的,一瞬间感官过滤掉了所有知觉,只有视网膜上黑人的脸是清晰的。
黑人扔掉杯柄,随手摸了一把餐刀照着林雪迟的脖子就插,林雪迟翻身躲过一击,抓起桌子上的瓷盘朝着人扔过去,准头不够,盘子砸在地上呛地碎了一地。
宾客骚动起来,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不断,一时间人群从餐桌边退得干干净净。
林雪迟喘了喘,撑起身体的瞬间黑人的刀锋逼着他的虎口垂直落下,他侧头躲过,刀刃砸在桌角上,林雪迟扣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拧,餐刀呛地落在地上,黑人双眼赤红,发出惨烈的嘶叫来:“啊——”
他目眦尽裂,另一只手发狂地朝林雪迟握拳挥来。
林雪迟躲避不及,猛然被他打在地上。
黑人一脚踩住他的脖子,狰狞嘶吼:“你本来就该死!”
林雪迟疯狂地挣扎,喉管承受着巨大的力量发出濒临破碎的颤抖!
他瞠目张口,徒劳地呼吸,然而没有任何一点空气能进来,窒息的疼痛霎时占据了大脑所有的感官,他死死抱着黑人的腿,发出嘶哑的声音,视线一点点黑下去。
然而死亡的纯黑色并没有如期蔓延。
一只拳头从黑人的背后袭来,一击将人掠翻在地。
有人即刻挡到了身前,将林雪迟纳入怀里,喻江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抓住他,找根绳子绑起来!
报警!”
两个男服务生立刻上来将黑人制服。
林雪迟痛苦地咳喘,可怜的嗓子像是被砂砾折磨过,一吸气疼得他两眼发晕。
模糊中他似乎能看到黑人垂着被硬生生扯断的左手满脸痛苦和错愕,他像只被抽掉了壳的乌龟被人四肢大张按在地上。
林雪迟拼命张口:“喻……喻江……”
“对不起我来晚了,”
喻江一只手搂着他,“别说话,嘘,给我看看伤口。”
林雪迟指着地上染血的酒杯柄:“留着……证据……”
喻江吩咐服务生:“去拿急救箱!”
不多一会儿保安拿着绳子把黑人绑了起来:“先生,已经报警了。”
喻江把那根酒杯柄用手帕包了起来,“还有那把餐刀一并留着交给警察。”
宴会的主办人亲自拿着急救箱递上来:“赶紧处理一下,孩子还好吧?”
喻江正在检查伤口:“能借用一下浴室吗?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玻璃渣扎进去了,喉咙也不知道有没有出血,我们去处理伤口。
雪迟,你能站起来吗?”
林雪迟踉跄着被他扶起来,他忍着腰部的疼痛想向黑人走去,喻江一把拦着他:“雪迟!”
林雪迟咬牙推开他,朝着黑人质问:“为什么要杀我?”
黑人目光凶狠。
他刚要张口,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扬起脖子剧烈挣扎起来!
“小心!
按住他!”
喻江急忙命令保安动手。
后头上来另外两个保安连同他的头一起按倒。
黑人急促地喘息,他抬着眼睛死死盯住林雪迟,那目光仿佛要将林雪迟生生凌迟似的。
林雪迟反应过来:“放开他!
他呼吸困难!
放开他!”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黑人突然痉挛,嘴唇边上吐出一小串白沫出来,他头一歪,身子一僵,继而彻底软在了地上。
连保安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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