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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对宁澹,却是不肯走开、少看一眼都要不乐意的那种喜欢。
从那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起,沈遥凌便开始了对宁澹夸父逐日一般的痴缠。
跌跌撞撞,即便受再多次挫折,目中也不见南墙。
往事如繁星粒粒,随手拨弄便是满掌星屑。
沈遥凌发呆好一会儿,抱着那个从医塾拿回的匣子,一样样将旧物看清了,又放回匣中去。
轻轻划拉几下,终究意兴阑珊地阖上了盖子。
“咔哒”
一声,连同着上辈子的恩怨情仇,也一并关进匣子里。
沈遥凌走出林子,将匣子托付给了太学院的小厮,请他送给太学外等候的沈家仆婢带回去。
自己则回了堪舆馆。
刚进门,便碰见郭典学。
郭典学慈眉善目,说是博士特意嘱咐他来问一句,她在新学塾里听了半日的课,感觉如何。
堪舆馆里教习的内容与医塾很不相同,很容易不适应。
但对沈遥凌来说却并不难。
她本就喜好读书,并不拘泥于医学一门,虽然别的科目只懂皮毛,但也算是涉猎颇多。
更何况,她毕竟比寻常的学子多活了二十年,见识到底广些,触类旁通,因而学起来很快。
她对郭典学道:“谢典学关怀,我不要紧的。”
郭典学也不知信是没信,仍是慈和笑着,又嘱咐:“有不懂的随时提问便是。”
沈遥凌点点头。
心中却道,还是不问为好。
她从前在医塾时也十分积极,恨不得将所有好奇的东西一日穷尽,常常追着授课的夫子问东问西,后来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给人添麻烦,烦人得很。
她甚至还得到教授批语:急功近利、求现于人。
是说她贪功冒进、虚荣心重,为了得到表扬才竭力表现。
沈遥凌曾为了这个批语十分委屈,现在倒是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也没了原先那个事事冒头争先的冲劲。
晌午休息过后,由郭典学授课。
今日教的是割圆术。
郭典学执教鞭在台上讲:“割之弥细,所失弥少,割之又割,以至于不可割,则与圆合体,而无所失矣。”
(1)
台下一片哈欠连天。
没办法,这些内容着实枯燥,发明这些东西的人更是无趣——谁爱在圆里画无限多的六方形?
简直是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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