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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的花园蒙上了一层静谧玄妙的色泽,池津深却听见自己的心跳重重叩击天幕。
今晚他想暂时脱掉“池津深”
的身份,却被认识的人——而且还是未婚夫的哥哥撞见,忐忑愧疚、无处躲藏的羞耻感令他惴惴不安。
纵然他所做的事,无论在众目睽睽之下弹错一个音符,躲在露台抽烟,亦或今晚出现在猎艳场,在安鹤笙看来都不算什么。
可对他自己来说,已经算是“离经叛道”
的严重程度。
尤其一想到之前令他的神魂误入歧途的注视,就是来自安鹤笙,心里更有种说不清的罪恶感,根本无法直视安鹤笙。
池津深眼中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复杂光色,各种思绪颠倒交错,千丝万缕。
安鹤笙几乎要同情他了。
“今晚的事是我们的第二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君晏,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当你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安鹤笙说着,将面具戴回脸上。
他走到花坛边坐下,点了一支烟,伸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一派惬意。
也许是安鹤笙从容自在的姿态让周围的一切变得轻松;也许是彼此都戴着面具,可以暂时欺骗自己卸下身份。
池津深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神经也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但他依然不安,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安鹤笙。
“你也觉得里面的空气太闷?”
这时安鹤笙悠然开口,“我不介意你坐下来,和我分享夜色。”
见池津深怔愣着没有反应,安鹤笙勾起嘴角:“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是坐在你隔壁桌的那个……”
他拨弄了一下面具的黑色羽毛,带着暗示意味的笑意从眼角流泻出来,提醒池津深他们之前是如何通过眼神进行了一番不为人知的交流。
池津深才反应过来,安鹤笙是在伪装陌生人。
他迟疑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迈出了步伐。
见池津深隔着很有分寸的距离在一旁坐下,安鹤笙打趣道:“请问你是神职人员吗?”
池津深满眼疑惑地看向安鹤笙。
“你很特别,不像是来猎艳。”
安鹤笙品味着他的端庄严正,故作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更像是给我这种沉迷世俗之欲的迷途羔羊来布道的。
不过我没有信仰,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池津深被安鹤笙逗笑了,紧绷的嘴角稍微放松了几分:“我不是神父。
是一名钢琴家。”
“怪不得……”
安鹤笙的目光落到池津深放在腿上的手上,“我还是第一次,想用‘性感’形容一个人的手。
你一定很出色,有机会,我也想听听你的演奏。”
池津深的手突然无处安放了似的,指尖羞赧地缩了缩。
“我并不出色,只是一个假冒伪劣的赝品,装作是一个钢琴家。”
池津深看向空中的残月道,“我在音乐会上弹错了一个音符,当时台下就有些观众听了出来,现在更是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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