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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瞥见他的绯色指甲,又打量起这一身的粗布行头,最后将目光凝在那张贴了胡须、但仍显清秀的脸蛋儿上,好心提醒道:“姑娘只身在外,万莫大意,这沿途一带山匪横行,听老身一句奉劝,还是及早归家罢。”
楚常欢微怔,道:“多谢婶子好意,烦请婶子告知在下,哪条路能通往应天府。”
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左前方那条小径,道:“从这儿去便是,姑娘你——”
话音未落,楚常欢就已翻身上马,道一声谢后疾驰而去。
顶着烈日又行了十里地,最后他不堪饥饿,在一处草亭歇了脚,旋即从行李中取出一块酥饼,就着囊里的水咀嚼入腹。
这酥饼是他今晨买来备做干粮的,里面裹了些许肉馅儿,吃半块就能顶饿。
然而楚常欢仅咬了一口便吐出来了,味道腥腻,令人作呕。
但他实在太过饥饿,只能强忍肉腥气儿撕下几口边角料充饥,小憩片刻后继续赶路。
如此折腾了一个日,总算在天黑之际踏入了应天府界内。
楚常欢疲惫不堪,在客栈里随意吃了碗清粥,又泡了个澡,旋即点燃一支安神香,拉拢帐幔躺了下来。
此去江南还有一千余里,走陆路实在有些吃不消,楚常欢暗自合计了一番,决议明日前往渡口,搭乘商船沿汴河南下。
正当他合眼入眠时,身子没由来地开始发热,沉息了好几日的欲念竟在这一刻汹涌袭来。
楚常欢难耐地解了衣,用那双染了蔻丹的手取-悦自己,双腮酡红,满目盈情,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
至情浓时,他浅浅地呜咽几声,嘴里唤的仍是顾明鹤的名字。
一番消乏得了趣,人也彻底累倒,他连亵裤都懒得提了,就这般裹着被褥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
楚常欢盯着帐幔兀自发呆,醒神后疏懒地掀开被褥,见下半身不着寸缕,小腹上遗有几片干涸的白斑,脑中猛然盘旋过昨夜之事,顿时面红耳热,羞臊不堪,遂将亵裤提起,撩开帐幔下了床。
正欲脱衣梳洗时,目光瞥见老旧的八仙桌前坐着一个身姿俊拔的男人,冷不丁吓了一跳,待看清那人的面貌时,顿觉浑身僵硬,后背发凉。
是梁誉!
男人面色铁青,目若幽潭,额角青筋毕现,俨然是一副盛怒的模样。
楚常欢不禁战栗,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梁誉冷笑:“我倒想知道,我的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间破烂的客栈里。”
目光落在他衣襟微敞的小腹处,眼底的怒意愈发不可收拾,“看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够称职,竟让王妃跋山涉水来到此处偷欢寻乐!”
楚常欢慌慌张张地拉拢衣襟,畏惧早已盖过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
梁誉起身朝他走来,勾过他的腰,一把将他推回床榻上,楚常欢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去推他:“你干什么!”
梁誉扣紧他的双手举至头顶,一并撕开他的中衣,恶狠狠地吻了下来。
楚常欢胸口猝然泛疼,眼泪倏地溢了出来,他拼命挣扎,却远不及梁誉的半分力道。
一如砧上鱼肉,亟待宰割。
“梁誉!
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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