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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谢攸回答就自己先生气了,气势汹汹地和他说:“要是这样,我可不跟你回去,你自己走吧!”
谢攸被他逗笑,捏着他气得鼓起的脸颊,“谁说要走了,你给我安排的?”
大手覆着宁沉的脸,手感滑腻温软,谢攸淡淡道:“且不说圣上会不会来雍州,就算来了也与我们无关,管他作甚。”
宁沉被他说服,还犹不信地叮嘱他:“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到时候圣上非要将你带走呢?”
谢攸的手指抹过他的唇,漫不经心道:“不要自乱阵脚,圣上深明大义,哪里会和我计较这些,你别想太多。”
似乎真不是什么大事,宁沉想了想,转怒为喜,笑嘻嘻地抱住谢攸的腰,“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放心了。”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谢攸觉得好笑,手从他脸上划到颈间,调侃他说:“不生气了?”
“不气了。”
宁沉连连摇头,仰头亲亲他的下巴,“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也不知道方才发脾气的人是谁,谢攸无奈地摇摇头,他环着宁沉的腰,两人贴得极近,诱哄一样:“今夜太晚了,就不看书了,和我回房好不好?”
快到酉时,确实很晚了。
宁沉点头,谢攸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手牢牢地抱着宁沉以免他掉下去了,宁沉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头,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被看见。”
这里不比侯府,侯府是谢攸的地盘,没有谁敢看他们,但现在寄人篱下,若是被人看见了,宁沉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的发丝戳在谢攸肩上,刚洗过的发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抱着宁沉有些心乱,抽空安抚他:“你师父应当早就睡了,其余二人夜里也不会出门,所以不会被看见。”
话虽如此,宁沉还是担惊受怕的,他双腿紧紧缠着谢攸的腰,小声商量:“还是把我放下吧,我自己会走。”
“可是我想抱你。”
谢攸说,“以前从来没这么抱过你。”
说软话是宁沉最受不了的,他们错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既然谢攸想抱他,那就抱吧。
他埋在谢攸肩头,下意识在他肩头蹭几下,桌上的圆圆没了人抱,跳下桌自己跟着他们走。
宁沉双腿环不住谢攸,于是就垂着两条长腿,随着谢攸走动时轻晃,偶尔蹭到谢攸的衣摆。
月亮高悬,夜幕中星星点点,夜色寂静,偶有几声虫鸣,而后是无边的静谧。
夜里风凉,谢攸步子渐快,几步走到屋外,伸手推开了门。
他把宁沉放在榻上,动作不紧不慢地脱了他的衣裳,手落宁沉腰间,宁沉怕痒地缩了缩。
他怕看书看晚了,所以早已经沐浴过,现在脱了木屐就往榻里躲,木屐被他甩落在地滚了两圈,谢攸弯腰将它摆好。
圆圆还想往榻上蹦,谢攸抓着他放桌上,用帕子擦过他踩脏的爪子才准它上榻。
抬眼却见宁沉正抿着唇对他笑,谢攸扬眉:“笑什么?”
宁沉咕咚滚进榻间,连着圆圆一起包进被褥,笑他:“你现在不像个侯爷了,倒像是我养的长工。”
谢攸正在脱衣,闻言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并没有什么不满。
宁沉照例趴在榻间看他,眼睛随着谢攸的动作转动,他很喜欢盯着谢攸,从成婚起谢攸就发现了。
他的目光总是直白热烈的,只要谢攸给他一点回应,他就会很高兴地凑上去,而后继续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谢攸。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而谢攸在他心中,就是最洁净纯白的一块。
打小受了那么多欺负,他并没有变成尖酸刻薄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罩,但只要有人在外面轻敲几下,他就会把保护罩打开,生得一副很单纯很容易被骗的样子。
谢攸脱完衣裳,只剩下里衣,转头看见宁沉还在盯着他,他眼睛弯弯的,看谢攸总看不够那样,只要独处时,他的眼里都永远只有谢攸。
谢攸在想,当初到底是如何才能狠心把宁沉推开,这么一个满心满眼全是你的人,他能遇上已是天大的福气,当时竟还不肯接受。
他紧接着上了榻,宁沉就滚到他身边,脑袋趴在他膝上,也不说话,就抬着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谢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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