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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慷慨赴任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瞒得住人?
于是到了二月十四这一天,郭勋派遣自己的心腹从事,从右北平提拔上来的幽州本地名士魏攸,径直往涿县这里而来了!
“谁?”
午后时分,公孙珣正在与刚刚到来的族弟公孙越闲谈,对于郭勋派人来询问,他当然有所预料,只是来人居然有些耳熟,这才一时怔住。
“是魏攸。”
公孙越经过三年闲居,倒是依旧老实诚恳。
“魏公是右北平的名士,算是咱们乡人,而且他也向来与我们公孙氏交好,又年长一些,兄长不要怠慢了……”
“原来如此。”
话说,公孙珣原本还以为此人又是哪个‘三国豪杰’呢,谁成想是自己乡中名士,想来这耳熟乃是自家少年时便有所闻。
但不管如何了,既然郭勋派遣了这么一位人物前来,那他自然是无话可说,一边答应着,一边便引着自己族弟亲自往外迎去。
魏攸今年并没有到四十岁的样子,但神色中却尽露疲态,俨然是身体虚弱,不堪行路所致。
但所幸公孙珣敬他是乡中长者,根本不拿架子,反倒是以后辈的姿态在后宅招待了对方,倒是让这位北平名士一时感叹不已。
“你们公孙氏的几位俊才,如之前任这涿县县令的伯圭(公孙瓒字);如举了茂才,如今在尚书台为郎的文典(公孙范字);又在家中守孝恪节的文(公孙越字),我都早已经见过多次……倒是文琪你今日才得一见,却不想如此宽宏有礼。”
落座以后,奉上加了鸡蛋的热姜汤,出乎意料,魏攸缓过气来以后居然没直接谈论公事,反而是真如同乡中名士相见时那般,上来就点评起了公孙四兄弟。
公孙珣一时失笑:“魏公此言倒是有趣,我如何就不能宽宏有礼了呢?而且听魏公的意思,非只是我,我族中兄弟几个居然都有失宽宏吗?”
魏攸也跟着摇头失笑:“或许只是我妄加猜度而已。
据我所知,你们公孙氏的子弟,多有些许相似之处,所以才会管中窥豹,见一而论三……文琪想要听一听吗?”
“魏公直言便是。”
对方不谈正事,公孙珣更是无所谓。
“其一,贵家子弟多生的仪表堂堂,身材高大,而且武艺过人。”
“这倒是……”
“这倒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君家中乃是边郡名门,世宦两千石又多有武职。”
魏攸自问自答般的剖析道。
“数代下来,自然有此家风。”
“魏公说的是。”
公孙珣只能点头称道。
“其二,贵家子弟,尤其是近些年的年轻子弟,多重商人、财货。”
魏攸继续言道,然后又是主动剖析了一句。
“这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大族聚居,免不了渐生贫富,可偏偏贵族中出了一个安利号,独大于塞外、渤海……这钱财商贸之利,你们这些年轻子弟耳濡目染,自然会有所轻重。”
“倒也无可辩驳。”
公孙珣与公孙越对视一眼,也是干脆承认。
“其三,贵家子弟,多心高气傲,官阶、身份不到的时候,还能遮掩一二,可一旦登得高位,便遮不住自己的傲气了,而且还尤其看不起如我这般的清白士人!”
说着,魏攸从容放下手中汤碗,却不知不觉中改了称呼。
“不知君侯以为,我说的可对?”
公孙珣哑然失笑,却并未作答。
“君侯,我此番言语,非是无端之言。”
魏攸盯着眼前这个年轻到不像话的贵人认真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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