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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才无所谓,直男说不定直接衣服一脱躺下了。
“我今天值班。”
方识攸手揣进白大褂口袋里,退后一步,“你先睡吧。”
日落后的藏南高原有着最原始的自然野性,喜马拉雅山北麓的风冲撞着所有事物。
这些风带着怒意,它们似乎很不满,想要掀翻这些人类建筑,像玩积木的时候,别的孩子把积木堆在了自己围起来的花园里。
许南珩听着这一阵阵的风,撞着玻璃窗,撞着墙,也一下下撞着他的心脏。
方识攸值什么班,根本还没到他轮值的时候,许南珩侧躺着拿着手机。
坦白讲他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别说跟男的了,跟姑娘也没暧昧过撩骚过。
他连小说都不太看,少量的情感原理摄入,是他师范时候的那个室友。
彼时他们四人间宿舍,一个大二走读了,另一个跟女朋友出去租房了,剩他和另一个哥们。
那哥们堪称奇才,一朵单支的玫瑰花从三餐出来到七号教学楼,能撩一整条路最后花都还捏在手里。
许南珩的学习能力毋庸置疑,但他不能容忍事情在逻辑上有bug,比如他的室友。
为此,他曾认真地询问过他室友,如果没有想要发展稳定关系的话,为什么要乱撩。
室友比他更诧异:因为快乐啊,这还用问?!
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整个人像无麻醉进行骨科手术,拥有执医证的木匠使用一臂长的锥头大力地敲打他关节缝隙。
“早上好。”
方识攸在门外。
许南珩打开门后,被方识攸充满朝气的脸所冲击,眯了眯眼:“早上好,我不好。”
“肌肉酸痛,关节疲累,站不起来,走不动路。”
方识攸概括。
许南珩两眼空空地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倒下:“我还没备课。”
“你还能自主走回去吗?”
“给我个轮椅吧。”
许南珩把脸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说,“让卓嘎过来推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方识攸笑笑:“这次用对了。”
许南珩捧哏似的:“哎对喽。”
“起来把饭吃了。”
方识攸把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搁在桌上,说正事了,“我得走了,昨天夜里40公里外一个村落上方山体大规模塌方,我们要过去支援了。”
“啊?”
许南珩坐起来。
方识攸拎起地上他的防水书包,把电脑和一些日常用品装进去,便携式的牙刷牙膏和剃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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