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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脸色一言难尽:“你还打算在这所学校待多久?”
沈陆扬不懂他为什么转换话题,随口说:“至少一年吧。”
方易:“你确定你不会有来医务室的时候?”
沈陆扬更不懂了:“我经常来啊。”
方易:“那就别在这跟我凡尔赛了,趁我还不想动用武力,出去。”
沈陆扬稀里糊涂被方易赶了出来,临走还顺了方易俩苹果,想着等会儿给谢老师一个他一个。
回去的路上沈陆扬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云遮住了太阳,只有几缕顽强的光线,顺着云层缝隙逃出桎梏,却也没能到达地面。
小太阳也要面对阴天啊。
沈陆扬伸了个懒腰,抬腿迈进教学楼。
还有不到半小时下班,他进办公室和几位老师打了声招呼。
因为不确定系统的“触碰”
是什么程度的,连递苹果的时候,沈陆扬都努力没碰着谢危邯的桌子。
“方大夫那儿拿的,”
沈陆扬说,“他还让我下次别去了,我觉得这个苹果可能非常贵,下次我给他带瓶好酒。”
谢危邯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依言拿过苹果,指腹恰好按在沈陆扬刚刚的位置,像是某种隐晦,又明目张胆的反驳。
苍白修长的手指按在苹果红色的表皮上,过分饱和的色彩反差,将隐藏在深处的情绪渲染,谢危邯平静地勾起唇角,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场迷幻的错觉:“他喜欢烈酒。”
沈陆扬点头,开玩笑:“那我给他带伏特加。”
下班回到家,沈陆扬洗完澡吃了片方易开的药,又喷了两下,感觉身上一点信息素味儿都闻不着了才放心。
躺在床上,本来闭眼睛数十个数就能睡着的睡眠质量,硬是失眠了。
系统也没说惩罚持续多久,可能是没有权限告诉他。
他心里没底。
上次关于时凡和谢危邯的惩罚到现在为止还没失效,如果这次的惩罚也会持续超级久,那他岂不是直到任务结束之前,都要和谢危邯保持距离?
沈陆扬瞳孔地震,没见过这么操蛋的惩罚,往人心尖上戳刀子。
翻了个身,他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寂寞,寂寞如雪……一想想以后的日子,沈陆扬更寂寞了。
还有一种莫名的,从心底最最隐蔽的地方,悄然滋生的,失落。
那感觉在小声和他说,不只是因为没办法触碰,还有其他的原因。
沈陆扬平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其他的原因”
。
困得要睡着的时候,给天上挂着的小月牙拍了下来,大半夜发了个朋友圈。
沈老师:
抱抱你吧小可怜,咱俩一样
配图,半个月亮。
第二天一早沈陆扬失眠过度,没听见闹钟,到学校的时候都八点多了,直接被主任朱伟锋抓住,连学生带他一起严肃批评。
签了字扣了钱的沈老师是个虚弱不堪的沈老师,有气无力地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感受人生。
宗蔚晴看他这幅模样,关心地问:“怎么了这是?”
沈陆扬脑袋扣在桌子上,手摆了摆,示意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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