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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染刻意调高了水温,把一身淡白的肌肤冲得微微有些发红。
可躺到床上时,她后悔了。
因为本就敏感的肌肤,为着刚才的灼烫更添敏锐,许汐言一碰,她睫毛都在悠悠的颤。
她的四十平小出租屋,倒是五脏俱全,洗手间、厨房、生活阳台,另辟出个小小的卧室。
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小,每个部分都小得可怜。
所以她的卧室只有窄窄衣柜和一张单人床。
此时她望着手臂半撑着身子与她缠绵的女人,想:为什么一个像许汐言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这里呢?
许汐言倒是没想这些。
许汐言在想:她喜欢闻染的睡衣。
闻染不像她穿丝缎睡衣。
闻染的睡衣是纯棉,洗得很旧了,格外的软,表面附着一颗颗极小极小的毛球,手触上去是略不平整的质感。
许汐言喜欢自己的手触上去,那睡衣就随闻染的身体变化成任意的形状。
像闻染的第二层肌肤。
温馨,平和,踏实。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过于平淡。
但却恰恰击中了见过太多靡靡的许汐言的癖好。
许汐言喜欢看闻染因为她,在眉心皱出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闻染总是不出声,不知是不是出租屋隔音太差的缘故。
总是咬着下唇,呼吸间有很轻的呜咽声,像猫,也像某种旋律。
及至结束,许汐言下床找水喝。
直饮机是闻染两个月前发了工资新添置的,许汐言自己喜欢喝凉水,自己饮下一杯,又把水温调到闻染喜欢的六十五度,端回卧室,递给依偎在床头的闻染。
闻染叫她:“你把大衣披上吧,我这里没暖气,空调又不给力。”
许汐言“嗯”
一声。
也许是过程中忍得太久,每每事后,闻染那把嗓子总有点哑哑的。
许汐言披上大衣坐到床畔,看了眼她垂放在被子外的一只手,没去捉,抬眸去看她染着一点薄绯未褪的面颊。
会有人在沉静里透出欲念么?又或者说,会有人连欲念都是不声不响的吗?
有的,闻染就是。
许汐言盯着她被白开水染得润泽的唇:“闻染,你这人哪哪儿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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