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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衍摇摇头,放下手:“去买些红纸?”
顾九渊:“阿衍会剪窗花?”
“不会。”
关衍解释道,“红纸要用来写春联和做红封的。”
红封?顾九渊一愣,扫了眼那些抓着孩子手一同逛街的年轻夫妇。
他现在有爱人有孩子,是应该给压岁钱的。
但是……有小孩敢和他讨压岁钱?
……嗯,没人敢找他,或许敢找阿衍?阿衍在水沟村的时候可是挺受小孩欢迎的!
或者他应该主动给?似乎这边成家后就应该给后辈压岁钱的。
顾九渊放软声调道:“我没正经地和人一起过过年,不清楚这些礼节,阿衍喜欢怎样来都行。”
关衍也没指望他,前两日就问了柳长老这边过年的礼节和讲究。
今日下山准备把清单上列的果品糖糕肉食都买齐了。
背着背篓的顾九渊陪着人一家店一家店地买过去,关衍挑选货品,他则负责给钱和提货。
然后他发现关衍居然和人讲价!
男人站在一家卖果脯、麻糖和糕点这些零嘴的店铺里,问了伙计几样价钱后,道:“都贵了,这干果和蜜饯的品相不错,但也没贵得这么离谱。
我刚问过价的都要,给我算便宜些。”
“干果少六文钱,蜜枣少五文钱……”
末了,温声补充了句:“我们不是外地人。”
伙计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他一眼,再看站他身后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一身白衣气质出众,即便背着背篓,丝毫不减贵气,随随便便往哪一站,就让人心生蓬荜生辉之感的顾九渊,端着笑脸问:“公子可是刚下山?”
关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说了就是直接承认他们是神隐教的人,不说又会给人一种默认的态度。
说不说好像都是一样的。
伙计说完就手脚利落地把他要的果脯糖糕称重用特定的纸张包好,好似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诚惠七百八十文。”
伙计笑容不改,仿佛刚才张口开高价的人不是他。
顾九渊掏出钱袋,付钱接过纸袋放进背篓。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厉,以往不是没有和关衍一起上过街,但还是第一次像普通人家丈夫陪妻子逛街一样采买的,等妻子讲好价钱,丈夫直接给钱拎东西。
感觉……挺有意思的。
顾九渊眉眼含笑地看着关衍,男人面具后的眼眸眨了眨,待出了铺子才问:“这伙计是怎么分辨客人是否是本地人的?他不怕我只是随口一说?”
顾九渊忍俊不禁:“在这里没有人敢冒充我教中人。”
关衍微讶。
神隐教名声赫赫,无人敢冒充是一个原因,再有就是——
“部分教中弟子的亲眷就是小镇上的居民,镇上的商铺很多都是我教产业。”
原来如此,难怪那伙计的态度忽然热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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