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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手头事务,抵达晶臣国际酒店时,已时值傍晚。
一迈入酒店大门,盛宁就隐隐感到不对劲。
从前台礼宾到大堂经理,从泊车员、行李员到保洁员,这里每个人竟然都认得他,一口一声热络的“盛检”
,简直恨不能对他打躬作揖、五体投地。
甚至从这些人殷勤到近乎阿谀的态度来看,他毫不怀疑他们下一秒就会喊出那声荒天下之大谬的“三少奶奶”
。
他还发现,这里每个人都很漂亮,女人风姿绰约,男人风度翩翩,就连保洁也比外头酒店常见的保洁更端庄优雅。
可能蒋家人是深度颜控,不仅自己生得漂亮,还要求自己的员工也得漂亮。
在礼宾小姐的带领下,盛宁来到了蒋贺之的房门口。
刷卡进门,四下环顾,这间套房目测不到200平,但摩登雅致,除了独立的客厅和书房,还有专为三少爷改造的私人健身房。
明晃晃一整面弧形的观景落地窗,也能将整个洸州最繁华地段的美景尽收眼底。
只不过酒店到底是酒店,再设施齐全、奢华舒适,终究还是少了点家的气息。
蒋贺之在内间卧室里,正跟谁说着话。
听声音耳熟,盛宁走近一看,果然是那个本该被人绑票了的钟应元。
“这阵子别乱跑,就待在酒店里,要是坏了我的事,我要你好看。”
说话间,蒋贺之也看见了卧室房门外的盛宁,嘴角跃起一丝笑,他马上对钟应元说,“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
“三少,我——”
钟应元显然还有话说,但已经被不耐烦的蒋三少抄起枕头砸了过去,命令道:“快滚。”
钟应元只得麻溜地“滚”
,扭头撞见盛宁,低头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而去了。
窗外的天色更暗一些,就着零星的灯火,盛宁看见这个男人倚在一张往死了宽的大床上,上身裸缠着白色绷带,下身盖着一条薄被,裸露的肌肉泛着ROU欲的光泽。
两人上回见面不算愉快,盛宁走上前,将蒋贺之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的还是公事:“你怎么想到让你弟弟去找韩灵?”
“韩恕迟迟不肯招供,甚至面对生命威胁还不松口,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顾我复我’的父母之爱了,好在他妻女的下落也不难打听。”
“不难打听?”
停顿片刻,盛宁说下去,“韩恕刚刚案发的时候,反贪局也想过追查他的前妻和女儿,可是——”
“可是你们反贪局在国内飞扬跋扈、横行无阻,到了国外就发现行不通了?”
“哪有飞扬跋扈?”
盛宁当然不悦,轻声驳斥。
“没有吗?”
蒋贺之清了清嗓,模仿着这位盛处长在人前惯常的样子,“‘沙局,你的部下违规办案,教而不改’、‘明天起暂停执行全部职务,纪委不查我来查,你选一个。
’老沙都说过,一看到你就腿打抖,只想赶紧把人哄走——”
打量着对方面容的阴晴,他及时改口,斜起嘴笑,“其实是豪门多子嗣的好处。
他们不在一个城市,慜之在温哥华,韩灵在多伦多,但这些华人官二代、富二代到了国外会自发抱团,形成一个别人很难融入的小圈子,外人去探听他们的踪迹比较麻烦,同样的圈内人就简单多了。”
“李乃军只是一条小鱼,”
盛宁说,“以他的能量,犯不下当年长留街的血案,也不可能让洪兆龙心甘情愿地效犬马之劳。”
“通过韩恕查到李乃军,通过李乃军再查他幕后的人,”
蒋贺之点点头,笑着说,“就跟狗啃骨头一样,得一口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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