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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做饭,都是麻烦的隔壁邻居。”
“那……替我谢谢你邻居。”
“会的。”
盛宁点头,又朝那黑黢黢的车后窗投去一眼,转身欲走。
身后的高鹏以一声“盛检”
将他唤住了。
当时他就在他们相约的茶室里,数步之外,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他又去副驾驶座上捣鼓一阵,取出一管受人所托的药膏递给盛宁:“那天你被烫伤了吧?这药膏治烫伤不错,能防感染。”
蒋贺之一直默默听着,听到这里,人已掩住藏住,就连呼吸都敛着收着了。
“只溅到一点点,没关系。”
盛宁接过药膏,仍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
高鹏又替阴影中的三少爷向对方确认。
盛宁摇一摇头,转身又走,然而没走出两步,他再次驻足、回眸,视线投向那辆黑色丰田的后窗。
知道那人就在丈几之外的车窗背后,他几番动动嘴唇,几番欲言又止。
很难不被这样一双宽柔又悲伤的眼睛慑住。
虽不是望着自己,高鹏却感到自己全身的直男神经都快被他望弯了,甚至都不自禁地轻起了嗓子,问:“盛检,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
盛宁用目光指指他手中的夜宵,最后看了眼那毫无动静的车后窗,留了声“趁热”
,真的走了。
“哎呀,真有美人如斯,谁还稀罕江山啊……”
望着这个单薄的远去的背影,只感月亮也跟着移走了,高鹏为自己这荒诞念头不自禁地又打了个哆嗦,低头再看纸袋里的虾饺、粥和河粉,“哎唷,这么丰盛,这么讲究……”
惊觉这根本不是一人份的夜宵,总算悟了过来,于是他对已经重新坐正、自后窗露出人影的蒋贺之说,“我觉得,他知道你在这里。”
“快刀才能斩乱麻,我不能见他。”
天知道,他方才紧着拳头,咬着槽牙,曲尽了这辈子的狠心肠,才能忍住不见他。
蒋贺之故作轻松地挑挑眉,说,“我都要结婚了,不能再跟前任藕断丝连了。”
也算回答了对方先前的问题。
这会儿已经没了胃口,蒋贺之重又将目光投向盛宁的窗口,不一会儿,灯又亮了。
不知是灯丝老化还是电压不稳,那扇透着光的窄窗在黑夜中明暗变幻,真跟烛火摇曳的神龛一样,只可这般远远观赏。
其实在离他们挺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也拿着望远镜一直秘密地监视一切,口袋里还藏着一把可以发射致命毒针的袖珍弩,但到不了射击距离就一定会被发现。
这人便是张蕤。
这个盛宁几乎天天两点一线,身边还有不止一个保镖亦步亦趋。
张蕤不说杀人如麻,也算经验丰富,意识到,杀人倒是容易,可除非会飞天或遁地,不然断不可能像上回那样“做得干净”
,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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