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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敌我态势图,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
这样好不好?借我辆自行车,我到双方阵地附近转转,明天我做个沙盘,到时候再谈。”
杜长海故意说:“现在虽然没有大的战斗,可前沿冷枪不断,到处都是狙击手,你去侦察可有危险呀。”
张重淡淡一笑:“怕死还敢去当兵?再说,这充其量是场武斗,算不上战争。”
“都使用过什么武器?最精通的武器是什么?”
“所有轻武器都玩过。
最精通的大概是手枪吧。”
杜长海把手枪拍在桌上,说了句:“试试看。”
张重倒也不客气,他抓起手枪“哗”
地顶上子弹,走到窗前向3米开外的电话线“啪!
啪!”
两枪,电话线被打断两根耷拉了下来。
杜长海倒吸一口凉气,平心而论,他自己可没这本事。
第二天,张重捧来一个精致的沙盘,上面双方的兵力布防和火力点,临时工事及敌我态势都标明得很专业。
张重问:“还需要我讲解一下吗?”
杜长海笑了:“算啦,你不用讲了,你现在是我的参谋长了,这个职务还算满意吧?”
张重倒是宠辱不惊,他面无表情地说:“干什么都行,服从分配嘛,只是别忘了将来给我安排个工作。”
杜长海面临着一个问题。
经过几次战斗,他手里的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
文攻武卫队员们毕竟不是正规军,他们缺乏战场经验,胆子小,往往没看见人影便将子弹泼水般地扫过去,到头来战果不大,弹药的消耗量却是惊人的。
杜长海手里没有兵工厂,弹药补充成了大问题。
再打驻军的主意已经不太好办了,驻军已加强了戒备,摆出了一副强硬姿态,曾经宣布过支持“红革联”
的野战军,近来忽然态度暧昧,只是口头上笼统地表示要支持左派,可光说不练,什么实际行动也没有。
据情报,野战军的领导层里关于支左问题的态度不统一,那个冥顽不化的李军长和坚决支持左派的马政委闹得形同水火。
杜长海以“红革联”
1号勤务员的身份求见李云龙,他自信凭自己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和良好的口才能够说服这个军长支持自己的组织。
李云龙马上回话了,可以来谈谈。
杜长海乘坐一辆“嘎斯69”
苏式吉普车,后面跟着一辆“解放”
卡车,里面坐着他的警卫班,警卫班有二十多人,着装一律是蓝色劳动布工作服,头戴柳条安全帽,胸前扎着三个弹夹的帆布子弹袋,每人配备着56式冲锋枪和54式手枪两大件,显得很气派。
野战军司令部已进入临战状态。
大院门口堆起了沙包工事,前面挡着蛇腹形铁丝网,工事后面伸出几支重机枪的枪管。
一个佩戴着值勤袖章的值班军官一手拿着指挥旗,一手拎着机头已张开的手枪站在白色停车线后面,大门左右两侧各站着四个头戴钢盔手持56式半自动步枪的士兵,军官和士兵像钢浇铁铸一般站得笔直,钢盔下黝黑的脸上杀气腾腾,手上雪白的手套和刺刀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中交相辉映。
就算杜长海见过大世面,此时心里也有些毛,暗暗嘀咕:妈的,到底是野战军,派头就能压死人。
值班军官声称他接到命令,只允许杜长海一个人进去,其余的人应全部站在停车线外等候。
警卫班的弟兄们不干了,他们群情激奋地嚷着:“我们是警卫,头儿走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一个军部有什么了不起?”
值班军官似乎懒得和他们费口舌,只是干脆地喝道:“未经允许越过停车线的,一律格杀勿论,机枪准备。”
沙包工事后传来机枪的拉栓声,门口的八个士兵几乎同时拉开枪栓,将子弹顶上膛。
杜长海一见事情要闹僵,忙挥挥手,命令部下退到停车线外,自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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