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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罗宾在后头气急败坏地叫着:“我诅咒你!
你就烂在泥土里吧!”
和事佬朱利安拍着罗宾的肩膀,摇头说:“兄弟,我不是要让你难过。
不过,这小子,非常受欢迎。”
回到庄园的时候,我掉了一只鞋子。
尖锐的小石子割破了我的脚踝,流了点血。
我一进门,费伯伦就夸张地凑了过来,动着大鼻子,“是血的味道,嗯嗯……”
“是的。”
我把黑乎乎的脚抬起来。
费伯伦皱着眉头“噢”
地退后两步,从玫瑰园回来的老奥纳走了过来,她还提着装满了玫瑰花瓣的篮子。
“艾维斯摩尔,这真糟糕。”
老奥纳担忧地说,她叫着艾薇儿,让她抬盆水过来让我洗脚。
我把脚伸进热水盆里,烫脚地缩了缩。
费伯伦在旁边催促说:“你要快点,小猴子,要是公爵起来了……”
上帝作证,费伯伦是个大嘴巴、烂舌头。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二楼的大门推开了。
公爵穿戴齐整地走了出来,我仰头望着他……
我必须诚实地说,他是我见过最优雅的绅士。
公爵走下了阶梯,我想像先前那样站起来扑向他,不过我想老奥纳不希望干净漂亮的大厅里布满了我的黑脚印。
“阁下。”
除了老奥纳之外,其他仆人都让开一条道,低下头做了简单的敬礼。
我还坐在沙发上,站起来之前,费伯伦已经凑到公爵身边滔滔不绝地说:“阁下,哦,公爵,您今天真早,难道是血味惊扰了您么,这真是……”
“大人,”
老奥纳看向他,“并没有出什么坏事,小艾维斯摩尔把脚割伤了。”
我想要证实老奥纳的话,稍稍地抬起脚踝,“大人。”
我对着他海蓝色的双眸,忽然有些心虚地说:“我的鞋掉了。”
塞勒斯汀公爵看了我一阵子,然后弯下腰,我下意识地张开手,让他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抱着我了,他说我是个男孩儿、是个绅士。
但是公爵很奇特,我想他应该是喜欢抱着我的,我并不重——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吃力,还能抱着我说话。
他会让我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或者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公爵抱着我上楼,带回了房间。
他把我放在床上,老奥纳让女仆提着水盆上来,搁在了床边。
我看见他脱了白手套,在我身前缓缓地单膝跪下。
这使我吓了一跳,我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惊讶地盯着他。
“过来,孩子。”
公爵轻轻地说,“艾维斯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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