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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徐宝璋愣神的时候,徐府的护卫和小厮便赶到这里来:“少爷!
您……您要吓死迷糊了,要是您出了什么事……”
迷糊哪想到不过买个糖炒栗子的工夫,就差点弄没了自家少爷,当下就吓得魂飞魄散,小脸惨白。
“我没事、没事,你别哭了。
方才多亏了……诶?”
少年这才安慰下人一句,谁知一回头,救命恩人已经转过身溜走了去。
徐宝璋急忙拉长手臂,却来不及抓住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深色衣袂从掌心里滑了出去,“等、等等——”
他扬着手,还没追出半步,就被侍卫给绊住了。
徐宝璋掂着脚尖,朝那头喊了两声“喂”
,那匆匆离去的男人还有些不稳地趔趄了一下,最后,少年便瞧着那身影渐渐隐于茫茫人海之中。
侍卫挡在前头,恭敬地抱拳道:“少爷,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等速速归府。”
居然有匪类藏身于京城,还敢对徐家的少爷出手,此事的影响可大可小,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主子的安危。
徐宝璋知晓事情轻重,也不为难他人,只在离去的时候,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个方向。
戴着代面的男人一路急行,渐渐地,周围的人流越来越少,他停下来后,便缓缓回过身,静默地望着之前过来的那个方向。
那双沉黑的眼眸里头,映着阑珊的灯火,四周热热闹闹,唯有他周身清冷孤寂。
袖子下那搂过少年的手掌,手指轻轻蜷了蜷,掌心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丝余热……
侍从不知从何处走出来,悄声无息地站在男人身后。
李云霁并未回头,嘶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人。”
“回禀王爷,逃走的三人里,逮住了两个活口,其中一个,十一不慎,下手重了……”
侍从禀报时抬了一抬眼,“属下来迟,救护不力,请王爷责罚。”
李云霁扬了扬手,侍从会意过来,拱手道:“那活着的两个,属下这就命人押送刑部,交由衙门处置。”
退下办事之前,侍从又看了看那背影一眼——会不会是他看岔了,王爷的耳朵,似乎,有些红……
却说,徐宝璋高高兴兴地攥着一千两回到徐府,殊不知,人在家中两个父亲早早就得知消息,着急地在徐府前堂等着他。
更深夜静,徐府灯火通明,下人守在前堂外头,个个噤若寒蝉。
冷不丁地,听见里头传出一声:“跪下。”
就见那前堂中央,“噗通”
一声,少年乖乖地跪了下来。
便看他的前头,徐家的院君负手而立,这沈氏年纪刚到而立,容貌清逸俊雅,看着极是温柔好说话的样子。
然而,平素越是温和的人,一发起脾气,便是刑部的青天大老爷也没敢轻易吱声。
徐宝璋跪在地上,暗暗朝一旁座上的徐二爷挤了挤眼,两父子还没来得及通气,院君便转过来,沉着声道:“看你二爹爹做什么?”
素知徐家二爷最宠儿子,这会儿,还是没忍住帮腔道:“小君,圜圜出门,是知会过家里头的,护卫和下人都跟着。
今夜出的事情,要怪就怪京城守卫监督不力,什么人都敢放进来,现在这帮匪徒已经尽数关在大牢里,保管明日就给小君一个交代。”
徐二爷一边说,徐宝璋就一边点头。
对比过去,本朝民风开放,尤其是京城,闺中女子可在守卫和下人陪同下出门,尻子身份虽然金贵,徐家这几个老爷倒算开明,从不将儿子拘在内宅里。
“再说,今日圜圜也受了惊吓和委屈,这不就够了。”
徐二爷自觉说得十分有道理,忙从座上起来过去将少年扶起来,“别跪了、别跪了,快起来——”
“哦!”
徐宝璋开心地应了一声,刚要站起来,前头蓦地响起一声轻轻的“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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